第84章 女娲临墟论因果，混沌道场初奠基（1/2）
星墟基地，核心大殿内。那缕得自红云的鸿蒙紫气在混沌珠的温养下，不再如最初那般微弱，丝丝缕缕的紫意流转，与通天的混元道果产生着微妙的共鸣。通天能感觉到，这道成圣之基正在被混沌本源缓慢地解析、转化，虽然距离完全理解乃至利用还遥不可及，但每一点进展，都让他对“造化”与“天命”有了更深的理解，间接促进着混元大道的完善。
就在他沉浸于这种玄妙感悟中时，心头忽然一动，通过星墟大阵，他感知到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无上造化与慈悲意味的气息，正悄然穿透混沌，朝着星墟而来。这股气息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颇为熟悉——正是人族圣母，妖族皇者，天道圣人，女娲娘娘！
她竟然找到了这里？还是说，她早已察觉，只是直到此刻才现身？
通天瞬间警惕，但并未感到太大意外。女娲娘娘与其他几位圣人不同，她虽立人教成圣，却甚少插手洪荒具体事务，更多是超然物外，维系造化平衡。她能找到星墟，或许与她那独特的造化之道以及对混沌的某种感应有关。
他并未开启防御大阵阻拦，而是整理了一下衣袍，平静地等待。该来的，总会来。
不多时，大殿中央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一道身着宫装、风华绝代、周身萦绕着慈悲与造化气息的身影悄然浮现，正是女娲娘娘。她并未携带任何法宝，也未显露圣人之威，只是如同寻常访客，目光平和地扫过大殿，最后落在通天身上。
“通天道友，别来无恙。”女娲娘娘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想不到，道友竟能于此混沌之中，开辟出如此一方净土，更是走上了这条前所未有的道路。”
通天拱手一礼，不卑不亢：“女娲师姐法眼如炬，竟能找到此地。不知师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他依旧沿用旧时称呼，保持着一份表面上的礼节，心中却暗自戒备。女娲虽看似平和，但毕竟是天道圣人，立场难测。
女娲娘娘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步走到那团依旧在沉睡、被混沌灵气滋养的红云残魂前，凝视片刻，轻叹一声：“红云道友，终究是未能逃脱劫数，当年紫霄宫中，他亦是座上客，性情良善，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
她转过头，看向通天，目光深邃：“道友夺回红云遗泽，又收拢龙、妖，布局域外，更兼身负混沌至宝，力之法则，看来，是决心要在这量劫之中，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了。”
通天心中微凛，女娲对他的底细，似乎比预想的还要了解。他不动声色道：“天道不公，圣位如囚。通天不过是想争一个自在，护我想护之人，仅此而已。至于量劫，亦是危机，亦是机遇。”
“自在？护人？”女娲娘娘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道友可知，你这番作为，已然搅动了太多因果。龙族牵扯上古恩怨，妖族关联巫妖旧债，红云遗泽更牵动多方神经而你自身，更是诸圣与天庭眼中最大的变数。你想要的‘自在’，恐怕不易。”
“师姐是来劝降，还是警告？”通天眼神微冷。
“非是劝降，亦非警告。”女娲娘娘语气平和，“只是陈述事实。贫道此来，是想与道友论一论这‘因果’，谈一谈这‘大势’。”
她袖袍轻拂，一点灵光自其指尖飞出，于空中化作一幅朦胧的画卷，并非具体景象，而是无数因果线条交织的网络，其中几条粗壮的血红色线条，正从域外蔓延而来，与洪荒内部诸多线条纠缠、碰撞，引发整个网络的剧烈震荡。
“此乃贫道以造化之道，窥得的一角未来轨迹。”女娲娘娘指着那几条血色线条，“异界入侵，已成定局，其势汹汹，远超以往任何量劫。此乃‘外因’。”
她又指向洪荒内部几条闪烁着灰暗、贪婪、算计光芒的线条：“而洪荒之内，有人欲借大劫清洗，有人欲火中取栗，有人固守旧规，亦有人如道友般，欲破局而出。此乃‘内因’。内外交织，方是此次无量量劫之全貌。”
通天凝视着那因果画卷，沉声道：“师姐是想说，我亦是这劫中一环，甚至可能是加速劫难之人？”
“是，亦不是。”女娲娘娘收回画卷，“道友是变数，是那搅动死水的巨石。你的存在，固然加剧了冲突，却也带来了新的可能。若无你这变数，或许洪荒只能在既定的轨迹下沉沦，被内外压力碾碎。但有了你，或许能争得一线生机。”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通天：“贫道不似三清师兄那般执着于教统气运，亦不似西方二位那般汲汲于渡化扩张。贫道所求，乃是洪荒生灵之延续，造化之平衡。若道友之路，真能于大劫中护住更多生灵，维系天地不坠，贫道乐见其成。”
通天心中一震，他没想到女娲娘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几乎是一种默许，甚至是一种有限度的支持！
“师姐之意是”
“贫道不会明面助你，亦不会与你结盟。”女娲娘娘明确道，“但有些时候，沉默，亦是一种态度。有些信息，或可共享。比如”她话锋一转，“道友可知，那异界通道为何突然加速不稳？除了其自身规律外，是否也有洪荒内部某些存在的‘推波助澜’？”
通天眼神猛地锐利起来：“师姐是说”
女娲娘娘却不再多言，只是意味深长地道：“大劫亦是机缘，有人看到了毁灭，有人看到了重生，亦有人看到了超脱的捷径。道友身负混沌至宝，又得力之法则，当知‘力’之极致，亦可破巧，亦可承载。好自为之。”
说完，她身影渐渐变得虚幻，最后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她最后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
“此地虽好，终非长久根基。混沌浩瀚，何不于彼处，真正开辟一方道场，纳万法，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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