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考核通过（1/2）

生日宴的喧嚣与温情，随着夜色渐深，缓缓沉淀。宾客早已散去，只余下满室温馨的狼藉，昭示着刚刚结束的、属于周深的生日惊喜。蛋糕的甜香、酒气、雪茄的余味、以及亲人间的笑语，混杂在空气中，像一层暖融融的、令人放松的薄纱。

瑶瑶玩得太疯，早已在妈妈怀里沉沉睡去，小脸红扑扑，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的痕迹，小手无意识地抓着一只从周浅那里“抢”来的、亮晶晶的领带夹。周深抱着她，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楼梯，脚步沉稳，却异常轻柔，仿佛怀抱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他的眼眶还有些微红，但眉宇间的疲惫已被一种深沉的、近乎虔诚的宁静取代。

将女儿小心地放进柔软的婴儿床，为她掖好被角，看着她在睡梦中咂巴了一下小嘴，周深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极温柔的吻。这个吻，不似平日父亲对女儿的宠溺，更像一种无声的、郑重的托付与感谢。

“晚安，我的小锦鲤。”他低语，声音沙哑，却含着化不开的温情。

他直起身，目光在女儿恬静的睡颜上停留良久，才转身，轻轻带上门，将一室安宁留给沉眠的小天使。

楼下，兄弟们还在低声交谈，收拾残局。何粥粥在厨房准备醒酒茶。卡布悄无声息地穿梭，将最后一件杂物归位。一切都有条不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又仿佛，什么都已不同。

周深回到书房，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庭院中那几盏孤零零的夜灯。月光如洗，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脸上冰凉的泪痕早已干涸，但心头那片被浸润过的柔软之地，却仍在无声地颤动。他回想着女儿那句心声，那带着奶香的、拆穿他拙劣谎言的、心疼他辛苦的童言稚语，像一把最温柔也最锋利的钥匙，轻轻一转，便打开了他紧闭多年、锈迹斑斑的心门。门后，不是荒芜，而是被层层铠甲包裹的、最柔软的血肉与深情。

“爸爸，以后不要那么早起来了，瑶瑶可以等…”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尘埃与疲惫，都随着这口气一同呼出。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澄澈清明，以及更深的、坚不可摧的守护意志。他知道，从今夜起，有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周宅彻底沉入梦境。周深在妻子身边躺下，握着她的手，很快也坠入安稳的睡眠。卡布巡视完最后一遍，确认所有门窗都已锁好，所有安保系统正常运转，才回到自己那间整洁到近乎刻板的房间，盘膝坐在床上，却没有立刻躺下。他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夜色，投向渺远的虚空，眼底深处，一点极淡的金芒一闪而逝，随即隐没于更深的沉寂。

而婴儿房内，锦瑶睡得更沉了。生日宴的兴奋与疲乏，家人的宠爱与安全感，让她的小脸在睡梦中也带着甜甜的笑意。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一朵在月光下安然绽放的睡莲。

就在这最深的寂静中，那熟悉的、柔和的、带着云絮质感的白光，再次悄然降临，无声无息地充满了整个房间。空气仿佛凝滞，时间也放缓了脚步。婴儿床上方，光影如水波般漾开，勾勒出那位白发白须、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老者身影——太白金星。

他依旧是那副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模样，只是此刻，看向熟睡的瑶瑶，眼神中多了几分郑重，几分欣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没有出声，只是轻轻一挥拂尘，一道温润如月华的光芒，便将瑶瑶笼罩其中。

熟睡中的瑶瑶，感觉自己仿佛飘了起来，身体轻飘飘的，不受力。周围不再是熟悉的婴儿房，而是回到了上次那个白茫茫、空荡荡，只有柔和光芒的奇异空间。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又变成了那个穿着睡衣、半透明的小人儿。四周很安静，很温暖，让她有点不想醒来。

“瑶儿。”温和慈祥的声音响起。

瑶瑶抬头，看到上次梦里的老爷爷，正笑呵呵地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这次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有点亲切，因为老爷爷身上有很好闻的、像檀香又像花香的味道。

“白胡子爷爷！”瑶瑶认出来了，开心地喊，小手在空中划了划，想抓住那些流动的光点，“你又来啦！这里是瑶瑶的梦吗？”

太白金星捻须而笑：“算是，也不全是。瑶儿，还记得上次老朽说过的事吗？”

瑶瑶歪着小脑袋，努力想了想：“记得！爷爷说要瑶瑶…考试！让爸爸、伯伯、叔叔哭哭！瑶瑶做到了！”

她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掰着手指头数：“爸爸哭了，大伯哭了，二叔哭了，三叔哭了，四叔也哭了！都哭了呢！瑶瑶厉害不厉害？”

太白金星看着她纯真无邪、带着点邀功意味的笑脸，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这孩子，将一场关乎前世今生、因果功德的“亲情试炼”，说得像幼儿园得了小红花一般简单。但正是这份简单与纯粹，才最是难得，也最是…契合。

“厉害，瑶儿做得极好。”太白金星颔首，目光中满是赞许，“你父兄五人，皆是心志坚韧、不轻易为外物所动之辈。你能触动其心，引得他们为你真心落泪，可见你与此生亲缘羁绊之深，赤子之心之纯，报恩之意之诚。这第一关，‘人间亲情试炼’，你已圆满通过。”

“耶！通过啦！”瑶瑶拍着小手，在半空中蹦跳了一下，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那是不是有小奖励呀？彩虹糖？还是…好多好多鱼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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