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卡布的誓言（1/2）

封赏的浪潮，如同金銮殿内鼎沸的人声，渐渐归于平静。殿宇内，檀香袅袅，与无数道激动、振奋、敬畏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沉淀为一种更为庄严、更为凝重、甚至带着几分屏息的期待。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仪式，还差最后，也最关键的一步。

封赏已定，权力结构已然明朗。但那份至高无上的、超越爵位、实权、乃至君臣名分的信任与托付，需要一种更具仪式感、更直击心灵的锚定。这份锚定的另一头，系着皇权，系着江山，系着天下人望，最终，系在了一个人身上——刚刚被册封为“摄政王”，总揽朝政，节制天下兵马的卡布。

他，手握倾国权柄，功高盖世，威名赫赫。他若有异心，顷刻便可倾覆这看似刚刚建立的朝堂。他若无心，这偌大的新朝，又有谁能驾驭这架刚刚起步、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战争机器？

所有人，包括御座上的天启女帝朱玥，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静立殿前，玄衣蟒袍，腰佩仪剑的身影。他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宣读的、足以让任何人血脉贲张的封赏，于他只是拂面清风。他既无倨傲，亦无惶恐，只有一种渊渟岳峙的沉静。但这种沉静，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在权力的巅峰之上，却比任何张扬的意气，都更令人心折，也更……令人隐隐不安。

他，会如何回应？是欣然领受，理所当然？是谦辞推让，以固君心？还是……有别的姿态？

“卡布。”何粥粥清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的目光落在卡布身上，平静，却带着一种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深藏于眼底的郑重托付与无言的询问。

卡布微微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对，瞬间的交汇，有太多的过往，太多的默契，太多的沉重与希望。他上前一步，并未如寻常臣子受封后立刻跪拜谢恩，而是走到大殿中央，那光滑如镜、倒映着宫灯的金砖地上。

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在无数道或明或暗、或期待或审视的目光中，他停下脚步。然后，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寂静中，他撩开蟒袍下摆，右腿屈膝，左腿后撤，以一个极其标准、庄重、在“赞拜不名”殊荣下本可免除的姿势——单膝跪地。

“咚。”

膝盖接触地面的声音并不响亮，却仿佛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弦上。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陛下。”卡布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穿透空气，传入每个人耳中，也似乎透过那无形的存在，传入每一个关注着此地的人心中。

“臣，卡布，”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望向御座上的朱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蒙陛下不弃，委以摄政之重，总理朝政，节制天下兵马。此恩此德，天高地厚，臣，没齿难忘。”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殿中文武，仿佛在向所有人，也向整个天下宣告：

“臣，起于微末，赖陛下信重，将士用命，万民归心，方有尺寸之功。 今日之权柄，非为臣之私欲，实为陛下之托付，天下之安危，黎民之福祉所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在大殿中回荡，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臣，在此，”他抬起右手，置于胸前，按住心脏的位置，目光灼灼，直视御座，“对天盟誓，对陛下立誓，对列祖列宗，对天下万民，立誓！”

“臣，必当夙兴夜寐， 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辅佐陛下，扫清寰宇，廓清四海， 使我华夏再无腥膻之患！”

“臣，必当励精图治， 选贤任能，整顿吏治，轻徭薄赋， 使我新夏仓廪丰实，百姓安康！”

“臣，必当整军经武， 强兵足食，铸甲砺兵， 使我新夏甲坚兵利，国威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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