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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城南第一打手的悲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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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别墅上空。陈瞬五人踏着楼梯的脚步声格外轻,像是怕惊扰了二楼客房里那场生死未卜的手术。回到房间,郭强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被竹鞭抽过的屁股蹭到床单,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没力气再抱怨——白天听管叔讲四中往事的兴奋,傍晚见飞龙血人模样的震撼,像两块石头压在心头,连眼皮都沉得像灌了铅。

李华锋靠在书桌前,对着镜子揭下肩膀上的旧纱布,伤口还在渗着淡粉色的血水,他倒抽一口冷气,指尖刚碰到伤口就赶紧缩回。“贺尔彪这孙子也太狠了,”他对着空气骂了一句,“飞龙那么能打的人,居然被弄成那样。”

陈瞬坐在窗边,望着院子里摇曳的梧桐树影,手里捏着一支没点燃的烟。他想起第一次在烟火饭店见飞龙时的场景——当时他觉得飞龙像座打不倒的山,可现在这座山,却被人硬生生砸成了碎石。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季无常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蓝狮坐在书桌前,他却没心思写作业。

五人各怀心事,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直到倦意彻底吞噬意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陈瞬是被楼下的说话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身,发现李华锋四人也醒着了。

“别听了,下去看看就知道了。”陈瞬笑着拍了拍他的背,五人趿着拖鞋,慢吞吞地走下楼。

客厅里的景象比昨晚更显凝重。陈天雄坐在沙发正中央,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袅袅青烟在他眼前缭绕,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七八个西装汉子靠墙站着,个个神色疲惫,眼底带着熬夜的青黑;王医生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白大褂皱巴巴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他正端着一杯浓茶猛灌,喉咙滚动的弧度都透着无力。

管叔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上面摆着油条、豆浆、包子和小米粥,热气腾腾的香气飘满客厅,却没驱散半分沉闷。“醒了?快过来吃早餐。”管叔笑着招呼,语气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陈瞬没先去餐桌,径直走到陈天雄面前,声音放轻:“爸,飞龙怎么样了?手术顺利吗?”

陈天雄抬起头,把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手术还算顺利,命是保住了。”

“命保住就好,”陈瞬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要活着,就有恢复的希望。”

可陈天雄却突然苦笑起来,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眼神飘向二楼的方向,带着说不尽的无奈:“哪有这么容易。我现在最怕的不是他的伤好不了,是他自己想不开。曾经的城南第一打手,现在却被打得倒床不起,连路都走不了,这种落差,不是谁都能扛住的。”

王医生放下茶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接过话茬:“手术做了整整四个小时,我和三个医护人员轮流上,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内脏的伤得慢慢调理,最少要养半年;脚踝处的骨头碎得太彻底,就算用最好的钢板固定,以后也站不稳,更别说走路了;右手臂的骨头虽然接上了,但神经损伤太严重,以后连提桶水都费劲。”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就是个废人了。”

“什么?!”郭强刚拿起一根油条,听到这话手一抖,油条“啪嗒”掉在地上,滚了一圈沾满了灰尘。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医生:“您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飞龙可是城南第一打手,一拳能把人打飞的主儿,怎么可能成废人?”

“夸张?”王医生苦笑一声,推了推眼镜,“你要是不信,待会儿自己去二楼看看就知道了。他现在浑身上下插着七八根管子,连翻身都要靠人帮忙,哪里还有半分‘第一打手’的样子。”

管叔见状,赶紧把新的油条递到郭强手里,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别说这些让人揪心的事了。孩子们快吃早餐,油条凉了就不好吃了,豆浆还热着,赶紧喝。”

五人坐到餐桌旁,手里拿着油条,却没了往日的狼吞虎咽。郭强咬了一口油条,酥脆的外皮在嘴里却没了滋味;李华锋喝着豆浆,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心里的沉重;季无常拿着一个包子,捏得变形了都没咬一口;蓝狮推了推眼镜,眼神落在桌角的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信王医生说的话吗?”郭强小声问,嘴里还塞着半根油条,说话含糊不清。

李华锋放下豆浆杯,擦了擦嘴角:“信不信,待会儿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真的。”

“如果真像王医生说的那样,对飞龙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季无常叹了口气,“他这辈子估计都在靠拳头活着,现在拳头废了,脚也动不了,比杀了他还难受。”

蓝狮点点头,把包子掰成两半,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主要是落差太大。你想想,以前是万人敬仰的城南第一打手,走到哪里都有人点头哈腰,现在却沦落成一个倒床不起、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这种从云端跌进泥里的滋味,一般人真的接受不了。”

陈瞬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把杯子放在桌上,站起身:“别猜了,走,去房间看看就知道了。”

五人跟着陈天雄的两个西装手下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的客房门口。手下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比医务室的味道还要刺鼻。

房间里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灯亮着昏黄的光。飞龙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被子下的身体单薄得像一张纸。他的身上插着七八根管子,有的连着氧气瓶,有的连着心电监护仪,屏幕上的线条有气无力地跳动着,发出“滴滴”的轻响。

他的三分之二身体都被白色纱布包裹着,肩膀、胸口、手臂、脚踝,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缠着厚厚的纱布,有些纱布边缘还渗着暗红色的血迹,像是刚被重新包扎过。右手臂被固定在一个金属支架上,直挺挺地伸着,连轻微的弯曲都做不到;左脚踝被固定着,腿被架起来,看起来僵硬得像块石头。

“我草,这也太惨了吧……”李华锋忍不住小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季无常的表情格外严肃,他盯着飞龙被纱布包裹的手臂,轻声说:“他身上的伤,每一处都像是用尽全力打的。如果这些伤只是被贺尔彪一个人造成的,那贺尔彪实在是太恐怖了——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恐怖。”

陈瞬看着躺在床上的飞龙,心里一阵唏嘘。飞龙的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曾经张扬的八字眉此刻耷拉着,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他想起上次在烟火饭店,飞龙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在城南有事找我”,可现在,这个能为他撑腰的人,却连自己都保不住了。

“我们出去吧,别打扰他休息。”陈瞬轻声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四人跟在他身后,轻轻带上房门,仿佛怕惊扰了这个曾经的强者最后的尊严。

五人走到别墅的院子里,坐在草坪旁的石凳上。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却驱不散心里的沉重。院子里的梧桐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诉说着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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