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铅条下的锋芒（1/2）
周二的晨雾还没散尽，四中的校园里就已经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躁动。四天王在老兵烧烤摊拉拢人心失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风，一夜之间刮遍了整个高一。学生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里带着兴奋和期待——谁都知道，以四天王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
陈瞬五人依旧按照小七的计划，六点准时出现在操场。晨跑的脚步声踏碎了薄雾，李华锋的红头发在朦胧的光线下像团跳动的火焰，郭强的呼吸声沉重如鼓，季无常的步伐依旧稳健，蓝狮的脸色比昨天好看了些，至少没掉队。
“听说了吗？”李华锋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凑到陈瞬身边，“四天王要对六子动手了。”
“刘子轩？”陈瞬挑了挑眉，脚下的节奏丝毫未乱，“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刚传开的。”李华锋喘着气，“说是四天王向他发出了挑战，具体时间地点还没定，但估计快了。”
季无常也凑了过来：“这刘子轩确实有点神秘，六班的人都说他整天独来独往，除了上次抢班霸时露过一手，平时连话都很少说。”
“他在六班没人跟，好像也不想要人跟。”蓝狮补充道，他昨晚又搜集了不少关于刘子轩的信息，“虽然上次争夺六班老大时赢了，但他似乎没什么称霸高一的想法，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待在角落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郭强瓮声瓮气地说：“会不会是在隐藏实力？”
“有可能。”季无常点点头，“我还听说，他哥哥是城西道上混的，在忠义堂有点名气。说不定他是个黑二代，根本不屑于在学校里争来斗去。”
陈瞬若有所思：“有这种可能。但四天王既然敢挑战他，肯定有恃无恐。”
晨练结束，五人回到宿舍洗澡换衣，又去饭堂匆匆吃了早餐，才往教室走去。早读课的铃声像催命符，敲得人昏昏欲睡，陈瞬他们五个昨晚训练到太晚，趴在桌上就开始补觉，口水差点流到课本上。
课间操铃声响起，五人才揉揉眼睛爬起来，往操场走去。阳光已经驱散了晨雾，操场上挤满了做广播体操的学生，音乐声震耳欲聋。他们没去排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继续锻炼——俯卧撑、仰卧起坐、压腿，动作标准得像复制粘贴。
“这个六子，感觉越来越神秘了。”李华锋做完一组俯卧撑，趴在地上喘着气，红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头皮上。
“神秘才好。”陈瞬压着腿，金色的碎发在阳光下泛着光，“太简单的对手，打起来没意思。”
上课铃响了，这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吹着哨子让大家集合，做了几个敷衍的伸展运动，就宣布自由活动。学生们像脱缰的野马，瞬间散开，打篮球的打篮球，聊天的聊天，谈恋爱的躲到角落里卿卿我我。
陈瞬三人正准备去篮球场投篮，赵小飞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瞬哥！强哥！锋哥！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李华锋挑眉。
“刘子轩答应四天王的挑战了！”赵小飞压低声音，语气激动，“他提出要单挑，还说四天王随便来一个，有种的就跟他打！”
陈瞬眼神一凛：“四天王那边怎么说？”
“应战了！”赵小飞说，“刚刚确定的，今天放学后，在学校后山！”
“后山？”郭强摸了摸下巴，“那地方够偏的，适合打架。”
“又有好戏看了。”李华锋摩拳擦掌，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
下午的课过得异常缓慢，像凝固的糖浆。陈瞬他们五个根本没心思听讲，脑子里都在琢磨着后山的单挑。李华锋在课本上画满了小人打架，郭强盯着窗外的麻雀发呆，陈瞬则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铃响，五人跟箭似的冲出教室，往学校后山赶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往同一个方向走的学生，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和好奇，显然都是去看热闹的。
后山是片荒坡，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和歪歪扭扭的灌木，平时很少有人来。此刻却挤满了人，把中间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嗡嗡作响，像一群被捅了的马蜂窝。
陈瞬五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前排，刚站稳就看到了对峙的双方。
空地中央，刘子轩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牛仔裤膝盖处破了个洞，脚上是双旧帆布鞋。他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不清表情，但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对面站着四天王和他们的一群跟班，足足有四五十人，把空地的另一半都占满了。黎学友站在最前面，脸色阴沉，眼神冰冷地盯着刘子轩。张德华和郭明天站在他两边，摩拳擦掌，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赵磊也跟在后面，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时不时凑到黎学友耳边说句什么。
最引人注目的是刘富城。他往前站了一步，活动着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穿着件黑色运动服，身材匀称，眼神倨傲，显然是四天王派出来应战的人。
赵磊走到空地中央，清了清嗓子，像模像样地喊道：“安静！现在，高一六班的刘子轩，挑战我们四天王的刘富城！说好的单挑，点到为止，不许耍赖！”
四天王那边立刻响起一阵起哄声：“城哥加油！干死他！”“让他知道四天王的厉害！”
刘子轩依旧低着头，像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
“开始！”赵磊一声令下，迅速退到一边。
刘富城率先动了。他像颗出膛的炮弹，猛地冲向刘子轩，右腿一记凌厉的扫踢，直取刘子轩的小腿！这一脚又快又狠，带着呼啸的风声，显然是练过的。
就在脚即将踢中的瞬间，刘子轩动了。他的动作不快，却异常精准，往左侧轻轻一滑，堪堪避开了这记扫踢。同时，他的右手闪电般探出，抓向刘富城的脚踝。
刘富城反应也不慢，立刻收腿后退，避开了刘子轩的反击。两人第一次交手，都没占到便宜。
“有点东西。”李华锋低声说，“这刘富城比想象中能打。”
陈瞬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场中的两人。他注意到，刘子轩的动作虽然精准，却似乎有些僵硬，不像平时那么灵活。
场中，刘富城的攻势越来越猛。他的拳脚功夫很扎实，直拳、摆拳、勾拳、扫踢、侧踹，招式连贯，力道十足，逼得刘子轩连连后退，只能被动防守。
“城哥加油！揍他！”四天王的跟班们大喊着，气氛越来越热烈。
刘子轩的防守很稳健，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刘富城的攻击，但他的反击很少，看起来有些吃力。没过多久，他的胳膊上就挨了一拳，嘴角也被打破了，渗出血丝。
“看来刘子轩要输啊。”郭强皱着眉说，“他好像没什么力气。”
季无常也点点头：“确实有点不对劲，他的动作太僵硬了，像是……身上绑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场上的局势突然发生了变化。
刘富城一记迅猛的扫腿，再次踢向刘子轩的腰侧。刘子轩没有躲闪，而是硬生生受了这一脚，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一下。但他借着这股力道，猛地贴近刘富城，左手抓住他的肩膀，右手握拳，狠狠砸向他的胸口！
“嘭！”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刘富城身上，打得他后退了好几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刘子轩要乘胜追击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他慢慢抬起手，开始解自己的t恤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当他把t恤脱下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刘子轩的身上，竟然缠着一圈圈细细的铅条！从肩膀到腰腹，密密麻麻，至少有十几斤重！
“我草！”李华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带着这玩意儿跟人打？”
郭强也看呆了：“怪不得他动作那么僵硬，原来身上绑着铅条！”
四天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黎学友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盯着刘子轩身上的铅条，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刘子轩没理会众人的惊讶，又弯腰解开了裤腿。原来他的裤腿里也缠着铅条，小腿、大腿，到处都是。他像剥壳似的，把身上所有的铅条都解了下来，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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