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笔记与薄荷糖（1/2）

烤肉店那晚之后，沈念和陆沐阳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的“和平期”。

课堂上，他们不再是彼此视线的禁区。沈念偶尔会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靠窗的清冷身影，有时甚至会正好撞上他同样不经意瞥过来的目光。两人都会迅速移开视线，但那种瞬间的交汇，不再带有最初的敌意或探究，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确认。

小组作业虽然结束了，但微观经济学的课程还在继续。这天，教授讲解一个复杂的数学模型时语速飞快，沈念听得云里雾里，笔记记得乱七八糟。下课铃响，她看着笔记本上如同天书般的符号，烦躁地合上了本子。

“什么鬼东西……”她小声抱怨，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沈念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一抬头，发现陆沐阳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桌旁。他手里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神色依旧平淡。

“有事？”沈念有些意外，挑眉问道。

陆沐阳没说话，只是将一本边缘磨损但干净整洁的深蓝色笔记本递到她面前，翻到了某一页。页面上是工整清晰的笔记，正是刚才教授讲的那个复杂模型，每一步推导都条理分明，旁边还有用不同颜色笔标注的要点和注解。

“这个，”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贯的清冷，但没有了之前的尖锐，“重点在于理解效用函数的约束条件，教授跳过了几步推导。”

沈念愣住了，看着他递过来的笔记，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给她讲题？主动的？

见她不接，陆沐阳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有收回的意思，语气也恢复了几分疏离：“不需要就算了。”

“谁说我不要了！”沈念几乎是立刻伸手，一把将笔记本夺了过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仿佛怕他反悔。指尖碰到笔记本封皮微凉的质感，她的心也跟着跳快了一拍。她强装镇定，翻看着里面堪称范本的笔记，嘴里还硬撑着，“我……我就是刚才没听清而已。”

陆沐阳看着她有些慌乱却强作凶狠的样子，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

“喂！”沈念叫住他，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这个……我抄完怎么还你？”

陆沐阳脚步停住，没有回头，只是侧了侧脸，留下两个字：“随便。”

说完，他便径直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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