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工坊聚首与镜算深渊（2/2）
信息末尾，有一个简单的符号——一本合上的书，书脊上刻着无限符号。
“归档者？”潘学斌皱眉，“是之前那个‘记录回波’的来源？”
高进快速分析：“信息风格高度理性，无情感倾向，无攻击意图。‘威胁等级乙等’……说明在它看来，我们具有一定威胁性，但并非最高级。‘建议加大观测力度’……意味着我们被长期盯上了。”
王世襄沉吟：“归档者……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它不像镜魔那样主动干涉，而是纯粹记录。但它记录的目的何在？为谁记录？”
没有人知道。
灵寂之地，水深不可测。
“保持警惕，但不必过度反应。”潘学斌最终道，“只要它不主动攻击，我们继续做我们的事。把‘归档者’列入监控列表。”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各自忙碌。
梅艳芳和张国荣陪着陈慧娴去熟悉环境。黄家驹和许冠杰开始构思第二期广播的音乐部分。周星驰拉着吴孟达、陈百祥去写“无厘头纪录片剧本”。李小龙和林正英巡查领域边界。王世襄整理他的报告。
陈开心则偷偷拉着“杂锦汤仔”溜到发射塔附近。
“汤仔，睇下呢个！”陈开心指着发射塔核心的水晶，“下次广播，我哋将混沌波动偷偷加进去！等全灵寂之地嘅人都听到啲奇奇怪怪嘅背景音，肯定好过瘾！”
“杂锦汤仔”的光芒兴奋闪烁：“加……加咩？”
“加……”陈开心眼珠一转，“加放屁声！不过要艺术化处理！变成‘混沌噗嗤交响乐’！”
他正要动手，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陈开心僵住，慢慢回头，看到林正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开心，你同汤仔，过嚟帮我测试新嘅‘清心符阵’。”林正英慢悠悠道，“需要一些混乱波动作为测试干扰源。”
陈开心哭丧着脸：“英叔……可唔可以唔去……”
“你说呢？”林正英一字眉微挑。
陈开心和“杂锦汤仔”垂头丧气地跟着走了。
山谷恢复了有序的忙碌。
而在灵寂之地最深处，镜魔那庞大的破碎身躯中央，最大那面镜子的边缘，齿轮符文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转动。
镜面上，同时显示着多个画面：
星光山谷的会议场景（虽然模糊）；
音乐边界战斗的数据分析；
陈慧娴恐惧幻境的能量记录；
甚至还有“归档者”发送那段加密信号的微弱波动捕捉。
冰冷的数据流如瀑布冲刷：
“……目标组织化完成度：百分之七十八。内部凝聚力显着提升。新增成员：陈慧娴（舞台恐惧型执念，可利用性高）……”
“……音乐转化执念成功率：百分之四十一。情感共鸣对抗幻境成功率：百分之六十七。需开发新诱导模式……”
“……检测到第三方观测者‘归档者’。威胁性：低（非攻击型）。但可能成为数据竞争对手……”
“……新策略计算中……方案一：制造内部信任危机……成功率预估百分之三十三点二……方案二：伪装成盟友渗透……成功率预估百分之五十一点七……方案三：在其广播信号中植入‘认知扭曲病毒’……成功率预估百分之六十二点四……方案四：同时进行……”
齿轮符文转动速度达到顶峰。
镜面深处，开始分裂出数十个微小的、形态各异的子体。这些子体不再像以前那样试图强行复制或攻击，而是被赋予了不同的“任务指令”。
有的开始模拟“温暖、友善”的能量波动，准备接近星光共同体中较为感性的成员。
有的开始搜集灵寂之地各处关于“星光共同体危险论”的谣言碎片，进行加工、放大。
有的则开始尝试破解星光广播信号的加密层，寻找植入“认知病毒”的缝隙。
还有几个最隐秘的子体，悄然飘向了“蠹简斋”和另外几处对星光共同体抱有敌意或疑虑的区域。它们不会直接煽动，而是会“不经意”地泄露一些经过剪辑的“信息片段”——比如，音乐战斗时黄家驹那充满破坏力的摇滚画面（去掉转化成功部分），比如，陈慧娴被幻境吸引的脆弱瞬间（去掉被救回部分）。
镜魔改变了战术。
从正面硬撼，转为全方位、多层次、针对弱点的心灵与舆论攻势。
它像一只耐心的蜘蛛，开始编织一张更大、更隐秘、更柔软的网。
而网的中心，就是那片越来越亮的星光山谷。
镜面深处，最后一条数据流划过：
“最终目标：获取‘混沌容器’（杂锦汤仔）样本；解析‘情感联结’机制；瓦解目标组织凝聚力。执行时间：长期。优先级：最高。”
齿轮符文缓缓减速，镜面恢复平静。
但那双由无数破碎镜片构成的眼睛深处，冰冷的算计光芒，一刻未熄。
山谷里，潘学斌站在工棚前，望向纯白薪火照耀不到的远方混沌。
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更隐蔽、更危险的东西，正在黑暗中酝酿。
但回头看看山谷内——黄家驹和许冠杰在即兴合奏，梅艳芳在耐心教陈慧娴发声，周星驰在写剧本笑得满地打滚（意念层面的），肥姐在熬制“心灵鸡汤”，李小龙和林正英在巡视，王世襄在写报告，连陈开心和“杂锦汤仔”都在林正英监督下“将功补过”测试符阵……
这些来自不同时代、不同领域，甚至不同性格的灵魂，因为各种机缘汇聚于此，正在创造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生机的“死后生活”。
也许前路艰险，但值得一战。
潘学斌握紧了意念中那团纯白薪火。
至少，他们不再孤独。
星光虽微，聚可成火。
而这火，将要照亮更深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