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音波破敌与恐惧深处（2/2）
雷有辉咧嘴一笑：“沾叔！你的词才叫劲！‘沧海一声笑’——我们乐队ver过无数次！”
钟镇涛摘下墨镜，看向黄家驹：“Beyond黄家驹？久仰。你哋啲歌，我仔女生前好钟意听。”
黄家驹收起吉他，诚恳道：“B哥，温拿系我哋前辈。没有你们打开乐队潮流，就没有后来的我们。”
音乐人之间，有种超越时代、甚至超越生死的惺惺相惜。
顾嘉辉、黎小田、陈百强也与这些新来的乐队灵魂交流起来。一时间，边界处变成了大型音乐人联谊会。
李小龙和林正英松了口气，但仍保持警惕。李小龙望向混沌深处，那里，那双破碎镜片构成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它走了。”李小龙低声道，“但肯定记录了全部过程。”
林正英点头：“镜魔对‘音乐转化执念’的过程一定很感兴趣。这是个隐患。”
另一边，陈慧娴的“后台黑暗空间”里。
在周星驰那荒诞喇叭的助攻下，陈慧娴已经唱完了《千千阙歌》。虽然中间因为紧张破音两次，但在梅艳芳的和声掩护下，勉强完成了。
唱完后，她抱着吉他，低着头，不敢看人。
肥姐第一个鼓掌：“好！唱得好！阿敏，你知唔知，你刚才破音嗰两下，特别有感情！好似真系一个紧张嘅女仔喺度努力唱俾心爱人听！”
梅艳芳也柔声道：“系啊，完美嘅演出反而假。有瑕疵，先真实。”
张国荣蹲在她面前：“感觉点样？怕唔怕？”
陈慧娴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但多了点光：“怕……但好似……冇想象中咁怕。尤其系……”她看向那个还在播放着滑稽掌声的喇叭，“尤其系有呢个怪喇叭喺度，我觉得……好似唔系喺度演出，系喺度玩。”
周星驰的喇叭立刻接话：“冇错！就系玩！音乐就系玩！舞台就系游乐场！下次我整个‘过山车音效’同你伴唱，保证刺激！”
陈慧娴被逗得噗嗤一笑。
但就在这时，四周的黑暗突然开始涌动。
不是攻击，而是……变化。
黑暗如同幕布般向两侧拉开，露出了后面——一个巨大、华丽、灯光璀璨的舞台！
舞台下，是看不见尽头的观众席，坐满了模糊的、热情鼓掌的虚影！
“这……这是……”陈慧娴惊呆了。
梅艳芳脸色一变：“阿敏，唔好睇！系幻象！”
但已经晚了。陈慧娴的目光被舞台吸引，眼神开始迷离。那是她梦想中的舞台——最专业的灯光，最顶尖的音响，最热情的观众。一切完美。
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去吧……那才是属于你的地方……完美的舞台……所有人都为你欢呼……你不会再害怕……因为一切都是完美的……”
陈慧娴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向着舞台走去。
“阿敏！醒醒！”张国荣想去拉她，但手穿过她的虚影——陈慧娴的执念太深，此刻完全被幻境吸引。
肥姐的温暖光球试图照亮前路，但舞台的光芒太强，温暖被压制。
梅艳芳咬牙，突然高声唱起《夕阳之歌》——不是原版，而是故意唱得荒腔走板，跑调跑到天边！
“斜阳无限，无奈只一息间灿烂——咳咳！破音！——随云霞渐散，逝去嘅光彩不复还——哎呀！又忘词！”
难听得连那个搞怪喇叭都沉默了。
陈慧娴的脚步一顿，茫然回头。
梅艳芳继续“摧残”这首经典：“迟迟年月，难耐这一生嘅变幻——喂！音响师！个key唔啱啊！”
陈百强如果在这里，可能会当场魂飞魄散。
但就是这难听到灵魂深处的歌声，打破了“完美舞台”的幻觉。因为它太真实，太不完美，太像……一个真正的人在努力唱，哪怕唱得不好。
陈慧娴眼中的迷离退去了一些。
而就在此时，舞台深处，一双冰冷的、由破碎镜片构成的眼睛，一闪而逝。
镜魔的子体，在诱导失败后，悄然退走。
它记录了陈慧娴的恐惧，记录了梅艳芳用“不完美”破解“完美幻境”的过程，记录了“情感对抗”的另一种可能性。
数据，都是宝贵的数据。
黑暗重新合拢，舞台消失。
陈慧娴虚脱般坐倒在地，浑身颤抖。
梅艳芳停止“魔音”，上前抱住她：“唔紧要了……幻觉而已。阿敏，你睇，就算系我，都会唱得难听。重点唔系完美，系你敢唔敢唱。”
张国荣轻声道：“真正的舞台，唔系完美嘅幻境，系有瑕疵、有意外、但依然有人为你鼓掌嘅地方。”
肥姐的光球温暖地笼罩着陈慧娴：“我哋返去啦。山谷里有个好得意嘅‘杂锦汤仔’，识得用混沌波整怪声，你同佢玩下，就唔会惊啦。”
陈慧娴靠在梅艳芳怀里，许久，轻轻点头。
边界处，音乐人们约定保持联系，甚至计划未来合作“灵寂之地巡回音乐节”。黄家驹、许冠杰、陈勋奇带着满满的收获和新的盟友名单，准备返程。
李小龙突然感应到什么，望向陈慧娴所在的方向。
“那边……也有镜魔的气息。”他沉声道，“虽然很淡，但确实存在。”
林正英掐诀推算：“镜魔在同时观察两边。它在收集数据……关于音乐转化，关于情感对抗。”
黄家驹皱眉：“它想做什么？”
“不知道。”林正英摇头，“但肯定不是好事。回去后必须加强防备，尤其是对情感执念深重的灵魂的保护。”
星光山谷里，潘学斌收到了两边的汇报。
音乐组大获全胜，结识新盟友，甚至引发了边界扩张。
救援组成功接触陈慧娴，但遭遇镜魔幻境诱导，险象环生。
好消息和坏消息同时到来。
潘学斌站在工棚前，望着山谷外永恒的混沌。
镜魔的行动越来越隐蔽，越来越针对“情感”和“执念”本身下手。这比直接的攻击更危险。
而星光共同体，在广播之后，正在吸引越来越多的关注——善意的，恶意的，好奇的。
风暴在积聚。
但星光，也在汇聚更多光芒。
“通知所有人，”潘学斌转身，眼神坚定，“准备召开第一次‘星光共同体全体会议’。我们有新盟友要介绍，有新的威胁要应对，还有……一位新朋友要欢迎。”
他看向被梅艳芳他们带回来的、依旧怯生生的陈慧娴。
“告诉她，这里没有完美的舞台，但有真实的歌声，和愿意听她唱的人。”
“星光工坊，该正式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