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赌局里的记忆碎片（2/2）
“甄妮小姐，为何袭击我们？”潘学斌沉声问道。
“袭击？”甄妮轻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竖琴，“多难听啊。只是一场……即兴的演出前奏而已。顺便，测试一下新玩具的性能。”
她目光扫过肥猫号，在秦沛和他手中的微缩赛马场上停留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盘皇爷也在？正好，省得我再去寻你。你那个小马场，我看上了。”
秦沛脸色一沉：“甄妮姐，大家熟人熟事，咁样明抢，唔系几好吧？”
“抢？”甄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怎么会是抢呢？是合作。或者说……吞并。”
她轻轻一挥手，周围平静的空间气泡外，那些狂暴的乱流再次凝聚，化作无数锋利的音刃和扭曲的旋律锁链，对准了肥猫号。“我最近刚好得到了一部分‘旋律’法则的权限，正缺一个合适的‘舞台’。盘皇爷你的赛马场，还有潘师傅你的工坊……都很合适。”
她的野心昭然若揭！
“你痴心妄想！”郑则仕怒吼。
“那就没办法了。”甄妮叹了口气，故作遗憾，“本来想文明一点的。既然你们不识抬举……”
她指尖在竖琴上猛地一划！
一道撕裂灵魂的高音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向肥猫号！与此同时，周围的音刃和旋律锁链也如同毒蛇般噬咬而来！
“撑住！”潘学斌将七芒星印记的力量催发到极致，金色的护盾笼罩船身，与那恐怖的高音波和音刃狠狠撞在一起！
轰！
护盾剧烈震荡，潘学斌闷哼一声，感觉灵魂都仿佛要被震散！甄妮对“旋律”法则的掌控力极强，而且她的力量中带着一种强烈的“支配”和“破坏”属性，与潘学斌的“调和”之力截然相反，甚至隐隐克制！
“哈哈！精彩！”秦沛却在这个时候大笑起来，他手中的微缩赛马场光芒大放，“呢个盘口，我接定了！赌肥猫号能撑过三分钟！一赔三！”
“我买一百点魂能！撑过去！”吴孟达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真的下注了。
“我跟五十！”陈百祥也嚷嚷道。
“你哋两个扑街！我架船啊！唔系赌具！”郑则仕一边拼命维持飞船平衡，一边破口大骂。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这时，谁也没注意到，那个卡文鬼不知何时爬到了舷窗边，它那由字迹组成的身躯正对着外面甄妮那华丽而充满攻击性的表演，疯狂地闪烁、记录着。
“强势女主！音乐掌控！空间支配！商业争斗！”——它身上浮现出这样的字迹，随即又被打散重组。“冲突不够！情感深度不足！需要……记忆！真实的记忆！”
它猛地转向潘学斌，伸出颤抖的手，指向甄妮，发出急促的刮擦声：“她……不完整！有缺失！重要的……记忆碎片！在她……琴弦里！”
记忆碎片？潘学斌心中一动。他再次仔细感知甄妮，果然发现，她那强大的“旋律”法则力量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协调的“空洞感”，就像一首华美的乐章缺少了某个关键的音符。而那丝空洞感的源头，似乎真的与她手中的竖琴有关！
“秦先生！”潘学斌突然对正在开盘口的秦沛喊道，“换个赌注如何？不赌飞船能撑多久，赌我们能不能……找到甄妮小姐的‘钥匙’！”
秦沛一愣，随即眼中精光爆射：“哦？有意思！赌注系咩？”
“如果我们找到，你之前承诺的双倍维修费照付，并且，你和你那位‘文兄’，在工坊的一切活动，需完全遵守工坊规矩，不得肆意妄为。”潘学斌快速说道，“如果我们找不到，我不仅帮你稳定能量池，还可以答应你一个不违背原则的要求。”
“成交！”秦沛毫不犹豫，他最喜欢这种刺激的赌局了。“盘口变更！赌潘师傅能否找到甄妮姐的‘钥匙’！一赔五！”
“我买潘师傅赢！”、“我都系！”吴孟达和陈百祥立刻倒戈。
甄妮被他们这旁若无人的赌博行为彻底激怒了：“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她双手连弹，竖琴发出更加狂暴的乐章，整个空间气泡都开始向内挤压，恐怖的音波如同海啸般连绵不绝！
潘学斌却不再单纯防御，他深吸一口气，将七芒星印记的调和之力凝聚成一丝极细的、几乎不可察觉的能量线，如同最高明的手术刀，避开正面冲击，沿着那丝“空洞感”的轨迹，小心翼翼地探向甄妮手中的竖琴！
这不是力量的对撞，而是感知与技巧的极致比拼！
甄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演奏变得更加急促，试图用混乱的旋律干扰潘学斌的感知。
但潘学斌的心神在太极观想法和七芒星的加持下，如同古井无波，精准地捕捉着那一闪而逝的轨迹！
找到了！
在竖琴最中央的那根主琴弦的根部，镶嵌着一颗极其微小、几乎与琴身融为一体的透明晶体。那晶体内部，封存着一片……闪烁着温暖光辉的羽毛？而那羽毛的气息，让潘学斌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与悲伤。
就在潘学斌的能量线即将触及那颗晶体的瞬间——
甄妮脸色骤变，仿佛被触及了最深的禁忌，发出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厉啸！
“不准碰它！”
恐怖的音波如同核爆般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整个空间气泡瞬间破碎！肥猫号如同被巨浪拍中的小舢板，打着旋儿被抛飞出去！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潘学斌只看到甄妮死死地护住那把竖琴，眼神中充满了惊慌、愤怒，以及……一丝深藏的痛苦。
而秦沛，则在他那金色平板电脑上飞快地记着什么，嘴里念叨着：“情绪失控点……关键记忆关联物……价值评估……SS级……”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