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篡改的集体记忆（2/2）

潘学斌仔细观察，震惊地发现李小龙说得对。这个意识体确实是由灵魂们自身的疑虑、恐惧和自我否定凝聚而成。但它被某种外力刻意放大和操纵了。

“找到操纵者！”潘学斌在意识中大喊。

灵魂们集中精神，意识长河如利剑般刺向黑暗的核心。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那是乔宏，香港影坛着名的性格演员，常以正直、威严的形象出现。

但此时的乔宏与记忆中截然不同。他的眼中没有往日的温和，只有冰冷的审判。他的手中握着一本巨大的书，书页上不断浮现出对各个灵魂的“道德审判”。

“乔宏叔？”吴孟达在意识连接中惊呼，“怎么会是你？”

乔宏抬起头，眼神空洞：“我不是乔宏，我是‘公正’。我在执行必要的净化。”

“净化？”潘学斌质问，“你所谓的净化就是篡改记忆、否定他人的价值吗？”

乔宏——或者说那个占据乔宏形象的存在——冷漠地回答：“有些记忆不值得保留，有些表演不值得铭记。我在帮助你们成为更好的存在。”

成奎安怒不可遏：“放屁！老子演什么角色关你屁事！”

乔宏手中的书页翻动，成奎安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蹲下：“我...我是不是真的教坏了年轻人...”

“住手！”潘学斌释放出彩虹光丝，护住成奎安的意识，“你没有权利评判任何人！”

其他灵魂也纷纷站出来扞卫自己的价值。黄家驹的音乐变得更加激昂，梅艳芳的歌声充满力量，连许冠英都挺直了总是佝偻的腰板。

“喜剧是为了带来欢笑，不是被拿来道德审判的！”许冠英罕见地严肃。

乔宏的身影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你们...你们不应该反抗...我是在帮助你们...”

“不，你是在伤害他们。”一个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响起。林黛不知何时也加入了意识连接，她的身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乔宏，记得我们合作《蓝与黑》时的对话吗？”林黛轻声说，“你说过，艺术的价值在于真实地反映人性，而不是道德说教。”

乔宏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我说过吗...”

欧阳佩珊也加入进来：“善恶本是一体，执着于单一的善，本身就是最大的恶。”

在众人的合力下，乔宏身上的黑暗开始消退。他手中的审判之书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光点消散。

当黑暗完全褪去时，真正的乔宏茫然地看着四周：“我...我这是在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潘学斌立即用光丝检查乔宏的意识状态，发现他的记忆核心有一个明显的“接入点”——有什么存在曾经远程控制了他。

“你不是主谋，只是被利用的工具。”潘学斌得出结论。

李小龙的表情更加严肃：“能够远程控制灵魂的意识...这个对手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强大。”

记忆溯源仪式结束了，但工坊内的气氛依然凝重。虽然解决了乔宏的问题，但真正的幕后黑手仍然逍遥法外。

更令人担忧的是，在仪式的最后时刻，所有参与者的意识中都闪过同一个画面——一个坐在黑暗中编织命运的身影。

那个身影转过头，露出一张他们从未见过却又莫名熟悉的面孔。

“游戏才刚刚开始。”那个身影微笑着说，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仪式结束后，灵魂们陆续醒来，对刚才的经历心有余悸。

“刚才那个到底是谁？”成奎安揉着依然发痛的头问道。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但每个人都明白，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记忆篡改者，而是一个能够操纵灵魂本质的可怕存在。

潘学斌站在工坊的观测台前，望着灵寂之地变幻的天空。他的眼神坚定，内心却有一个疑问不断回响：

如果连记忆都可以被篡改，连自我认知都可以被操纵，那么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值得坚守？

也许，答案就藏在下一个挑战中。而那个挑战，很快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