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冰夷古魂溯太初（2/2）

“嗯？”冰夷古魂那万年不变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波动，那是……一丝惊讶？“观测者的痕迹……你竟触及了‘定义’的权柄雏形……”

它那巨大的蛇尾再次抬起，这一次，并非大范围的法则压制，而是凝聚成一点极致深寒的幽蓝光芒，如同彗星袭月，带着冻结时空、破灭万法的恐怖气息，直接点向齐浩宇的眉心！

这一击，超越了之前的法则压制，是凝聚了其本源力量的绝杀！速度之快，超越了思维！

齐浩宇瞳孔骤缩，观测者视角下，他能“看”到那一点幽蓝光芒中蕴含的、足以瞬间湮灭他神魂与真界的恐怖力量！躲不开！挡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轮回剑印，前世溯光！”

一声清冷的低喝自齐浩宇身后响起！

是苏凝雪！她不知何时已强行苏醒，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冰火灰眸中却燃烧着决绝的神辉！她双手结出一个古老无比的剑印，眉心处，一道模糊的、散发着无上威严的帝影一闪而逝！

嗡！

她身前的轮回剑发出一声震彻九幽的剑鸣，剑身之上，冰、火、灰三色光华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爆发，并非攻向那点幽蓝寒光，而是斩向了……齐浩宇身前的虚空！

剑光过处，虚空如同幕布般被划开，显露出其后一片光怪陆离、无数命运支流交织的奇异景象！那是轮回的侧面，是时光的浅滩！

那点致命的幽蓝寒光，在触及这片被斩开的轮回虚影时，其轨迹、其速度、其蕴含的法则，竟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仿佛被无数命运丝线拉扯的……偏差和延迟！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偏差和延迟！

齐浩宇福至心灵，观测者视角与太初印记结合到极致，在那生死一瞬，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他并指如笔，以神魂为墨，引动混沌真界雏形之力，在那点幽蓝寒光的前方，急速“书写”下了一个临时的、简陋的、却蕴含着“偏移”与“缓冲”概念的法则片段！

嗤！

幽蓝寒光撞入了那片被临时定义的区域，其恐怖的力量被引偏了毫厘，速度减缓了万分之一刹，几乎是擦着齐浩宇的鬓角掠过，最终轰击在后方的冰壁之上！

没有巨响，没有爆炸，那坚不可摧的万载玄冰壁，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图画，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缺口，断面光滑如镜，仿佛那部分物质和空间被直接从“存在”的层面上“冻结”并“删除”了！

齐浩宇与苏凝雪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齐浩宇神识近乎枯竭，太初印记黯淡。苏凝雪更是身形摇摇欲坠，强行引动前世神帝烙印的力量，哪怕只是一丝，也让她本就未痊愈的魂源再次受创。

洞窟内一片死寂。

冰夷古魂那巨大的幽蓝魂影静静地悬浮在寒潭之上，冰冷的眼眸注视着相互搀扶、勉强站立的两人，许久，那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少了几分漠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观测者的眼，轮回的剑，混沌的种……还有那令人厌恶又熟悉的寂灭气息（指归墟道痕）……有趣的组合。”

“太初的路，或许并非唯一。外来者，记住今日之寒。若你能集齐八源，真正推开那扇门……再来此地，吾有一物，源自‘观测者之塔’的废墟，或可助你……”

话音渐落，那巨大的幽蓝魂影开始缓缓下沉，重新融入寒潭之中。翻涌的潭水平息，洞窟内那令人窒息的极致寒意也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被抹去部分的冰壁，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对抗。

随着冰夷古魂的沉眠，三枚散发着柔和蓝光的、略小一些的冰魄魂精，自潭中缓缓浮出，飘到了齐浩宇和苏凝雪面前。

这……是赠予？还是补偿？

齐浩宇看着那三枚魂精，又看了看怀中气息衰弱但眼神坚定的苏凝雪，最后望向那已恢复平静的寒潭，心中波澜起伏。

前路皆虚妄？不，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也感受到了更沉的重量。

他小心翼翼地将魂精收起，搀扶着苏凝雪，深深看了一眼寒潭，转身，步履坚定地向着洞窟之外走去。

黄泉界的旅程，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