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险登岛屿(1/2)
救生艇停在五十米外,发动机彻底熄火。水面很平,像一层灰蓝色的布盖着海面。我盯着那片深色水域,防潜网的轮廓在水下隐约可见,边缘整齐,不是自然形成的东西。
周婉宁蹲在船尾,手一直握着应急桨柄。她没说话,但我能看出她在等指令——眼神沉静,指尖却微微发紧,像是把所有疑问都压进了沉默里。那种信任,比任何言语都沉重。
我把背包拉链拉开一条缝,确认匕首在套子里,战术手电也还在。然后把终端屏蔽袋固定在舱底挂钩上,扣紧了才松手。这种老式军用设备,一旦泄露信号,等于主动报位置。我动作很轻,可心跳却像撞在肋骨上,一声声提醒我:这不是训练,是生死局。
“如果三分钟我没浮上来,立刻划桨后退五十米。”我说,“等我信号再靠近。”
她看了我一眼,点头。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犹豫。那一瞬,我仿佛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这种时候,多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而她的沉默,是最锋利的回应。
我脱掉冲锋衣,只穿作战裤和贴身速干衣。右腿有点僵,长时间坐着让肌肉发麻,但现在顾不上这些。我深吸一口气,从船尾慢慢滑进水里。
海水冷得刺骨。耳朵一入水,外界声音立刻变小,世界骤然安静,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声音。我闭住呼吸,靠身体惯性向前游,动作放得很轻。特种兵训练里有一条:水下移动比陆地更危险,因为声音会传得更远——哪怕一次心跳的震颤,都可能成为杀机的引信。
靠近防潜网底部时,我能看清它的结构。金属网格,带倒钩刺,每根钢缆都绷得很紧。这种网不是用来拦鱼的,是防人潜入的。真正的杀招不在表面,而在那些看不见的机关深处。
我用匕首尖轻轻刮了一下网面。动作极小,只是试探——像一片落叶擦过铁锈,无声无息。
远处岩缝中传来“咔”的一声,像是齿轮咬合。一道钢索从海底弹出半寸,又缩回去。陷阱触发了。
我立刻后撤五米,浮出换气。水面波动不大,但我能感觉到心跳在加快。闭气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影响判断——而在这片死寂的海域,一个错误的判断,就是一条命。
周婉宁盯着我看。我抬起右手,比了个“剪左不剪右”的手势。她懂了,微微点头。那一刻,我们之间不需要语言,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读懂彼此的生死抉择。
再次下潜前,我调整了呼吸节奏。这一次绕到左侧沉桩后方。那根桩体插进礁石缝里,顶部有锈蚀螺帽。我用匕首撬开它,卸掉张力锚点。主缆松了一截,但还没断。
传感器应该装在另一根桩体内部。我刚才刮网时引发的震动被捕捉到了,但它误判为外部干扰,没有启动绞杀程序。现在我要让它继续误判——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心理战,敌人以为风浪在动,而猎手已在暗处收网。
我沿着主缆反向施压,让整张网出现局部松弛。水流带动网面轻微晃动,看起来像自然松动。传感器没反应。
接着我贴着网底游过去,避开承重线,专挑非关键节点下手。匕首刃口很薄,割断一根钢丝只需要两秒。我一段段切,制造出一个刚好够人通过的缺口。每一次切割,我都屏住呼吸,仿佛怕惊醒沉睡的恶魔。
过程中右腿抽了一下。肌肉太久没高强度运作,加上低温刺激,开始不听使唤。我没停,继续往前——疼痛是活着的证明,而此刻,活着,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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