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肃正之影（2/2）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起做出了最本能、也是最极限的反应！

他没有试图去防御那无形的寂灭之力，因为那注定是徒劳！

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混沌斩道”真意，尽数灌注于断界之刃中！

刀，出鞘！

不是斩向那袭来的寂灭之力，也不是斩向远处的寂灭之影！

而是……斩向自身！

斩向自身与这片被“肃正”意志彻底锁定的空间、与那降临的“寂灭”命运之间的……所有“联系”！

“我之所在，便是‘无’！”

“命运……亦可斩！”

王起的声音，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在这凝固的源池底部轰然炸响！

断界之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灰色光华！

那光华不再内敛，而是如同超新星爆发，瞬间照亮了这源池最深处的黑暗！

刀锋划过一道玄奥到极致的轨迹，并非斩向外界，而是斩入了王起自身存在的“根源”！

嗤——！

一声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又似终结之时的撕裂声，在王起灵魂最深处响起！

那无形无质、仿佛注定要将他彻底湮灭的“寂灭”之力，在触及他那被自身刀意强行“斩断”了与外界所有既定联系的“存在”时，竟如同失去了目标的箭矢，从他变得“虚无”的身躯中……一穿而过！

轰！！！

王起身后，那白玉般的池底，连同更后方冻结的池水，被那寂灭之力扫过，瞬间化为最原始的粒子流，彻底消失！

留下一条长达千丈、绝对虚无的恐怖沟壑！

而王起，依旧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色的血液，周身气息紊乱到了极点，那灰色的领域也黯淡近乎消失。

但他，活了下来！

以斩断自身与外界命运联系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硬生生从“肃正协议”执行者的必杀一击下，挣得了一线生机！

寂灭之影那兜帽下的漩涡，微微波动了一下。

似乎，王起这超出它底层逻辑的应对方式，让它那绝对理性的核心，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意外”？

它再次抬起了黑暗之剑。

显然，一次杀不死，那就再来一次。

直到目标彻底湮灭为止。

王起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再次举起剑的寂灭之影，眼神中没有任何绝望，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与……跃跃欲试的战意！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

但也感受到了……断界之刃那极度渴望斩裂强敌的兴奋！

以及混沌核心在极限压迫下，那蠢蠢欲动的……蜕变契机！

“再来！”

他低吼一声，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擎起断界之刃，将刚刚那斩断自身联系的玄奥感悟，融入刀意之中，化作一道更加凝聚、更加诡异的灰色刀芒，主动斩向了寂灭之影！

这一刀，斩的不是实体，不是能量，而是……构成寂灭之影存在的，那“肃正”与“寂灭”的……规则定义！

他要斩的，是“肃正”本身！

灰色刀芒与寂灭之影再次挥出的黑暗剑光，在源池底部，轰然碰撞！

这一次，没有能量的湮灭，没有物质的崩坏。

只有两种截然相反的、代表着某种根源性力量的规则，在最本源的层面，展开了最残酷、最直接的……道争！

灰色的“断”与黑暗的“寂灭”，如同两条纠缠厮杀的混沌古龙，疯狂地相互侵蚀、撕裂、否定！

整个源池，因为这超越寻常层面的碰撞，再次剧烈震荡起来！

那些被冻结的能量和规则符号，纷纷崩碎、瓦解！

慕容九和白素在外围，终于勉强挣脱了那意志的余波压制，看着源池深处那无法理解、却让她们灵魂都在颤栗的规则碰撞之光，心中充满了无力的震撼与深深的担忧。

王起……

他能赢吗？

面对这仿佛代表着整个囚笼体系终极武力的“肃正之影”？

答案，无人知晓。

唯有那源池深处，不断爆发又湮灭的灰与黑的光芒。

昭示着这场关乎存在与终结的终极之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