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心动（2/2）

而夜凝霜的世界，早已悄然改变。云尘会记得她不吃姜，每次点餐都细心叮嘱老板；会在她看到陌生的玩具时，耐心为她讲解玩法；会在她因长途跋涉疲惫时，寻一处安静的民宿，为她泡上一杯温热的茶；甚至会在她对着镜中的新衣服发呆时，轻声说一句“很适合你”。

她曾是妖族黑暗魔龙公主，自幼在尔虞我诈中长大，见惯了背叛与杀戮，从未有人这般细致地照顾她。当云尘在敦煌的夜市为她买下一串发光的手链，笨拙地为她戴在手腕上时；当他在丽江的客栈，为她披上抵御夜风的披风时；当他将剥好的橘子递到她手中，看着她小口咀嚼时，夜凝霜心中的坚冰一点点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定。

这一日，两人坐在大理洱海边的露台上，月光洒在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夜凝霜靠在栏杆上，手中握着那串敦煌买的手链，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云尘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轻声道：“喜欢这里吗？”

夜凝霜点头，转头看向他，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只有柔和的光晕：“喜欢。”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如同月光下的私语，“主人，这段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没有杀戮，没有复仇，没有背叛，只有身边人的陪伴与细致的照顾，只有各地的美景与温暖的烟火气。她第一次明白，原来人生除了血仇与忠诚，还能有这样平静而幸福的时刻。

云尘看着她眼底的柔光，心中微动，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还会有更多快乐的日子。”

夜凝霜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容。她抬手握住云尘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如同此刻心中涌动的暖流。她知道，只要陪在主人身边，无论身在何处，都是最好的时光。

大理的晨光透过民宿的窗棂，洒在床榻边的木桌上。那枚沉寂许久的穿越水晶，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内部空间纹路重新流转，磅礴的空间之力悄然复苏——它终于恢复了能量。

云尘指尖抚过水晶，感受到其中涌动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重返修真界的时刻近了，人皇域、光明神殿的血债尚未了结，那才是他的宿命所在。可当他转头看向窗边的身影，心头又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牵绊。

夜凝霜正站在窗前，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连衣裙，晨光勾勒出她玲珑的身形。她望着窗外洱海边嬉戏的人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手链，清冷的眉眼间竟带着一丝罕见的怅然。这段日子的平静与温暖，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层层涟漪，让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陪伴，习惯了没有杀戮、只有烟火气的时光。

她知道，穿越水晶恢复了，主人很快就要回去了。回到那个充满血雨腥风的修真界，等待她的又是复仇与厮杀，而这样被照顾、被珍视的日子，或许再也不会有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让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云尘将水晶收起，走到她身边：“水晶已恢复，三日后，我们便返程。”

夜凝霜的身体猛地一僵，转身看向他，竖瞳中满是挣扎与不舍。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想起自己仆人的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可那份对这段时光的眷恋，终究压过了所有顾虑——这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她想多留片刻，哪怕只有一小段时间。

“主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敢违背他的意愿，主动提出请求，“我们……可不可以再留一小段时间，再回去？”

说完，她紧张地垂下眼睫，指尖攥得发白，生怕惹得主人不悦。她甚至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在主人心中，复仇大业才是最重要的。

云尘看着她紧张不安的模样，又想起这段日子她眼底的笑意，心中的牵绊愈发浓烈。他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缕碎发，声音比往日柔和了许多：“好。”

夜凝霜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留半月。”云尘看着她眼底重新亮起的光芒，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带你去看桂林的山水，听说那里的风景，比江南更添几分灵秀。”

那一刻，夜凝霜的眼眶微微发热，清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如同冰雪消融，寒梅怒放。她重重地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嗯！谢主人！”

她知道，半月的时光终究短暂，可只要能多陪伴在主人身边，多感受片刻这样的温暖，便已足够。至少，这段快乐的时光，会成为她心中最珍贵的记忆，支撑着她走过未来修真界的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