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腕间印记藏身世,寒潭蜜穴探玄机(1/2)
周黑虎被“林殿青”三个字惊得魂飞魄散,耳膜里还震着灵雕一声比一声凌厉的啼鸣,脚下像是踩进了烂泥塘,软得半截身子都要贴在地上。他死死盯着山雾里那道挺拔的黑衣人影,眼珠几乎要凸出来,嘴唇哆嗦着磕绊半天,愣是没挤出半个字。最后他怪叫一声,像是被野鬼掐住了喉咙,连地上那支磨得发亮的铁笛都顾不上捡,佝偻着背扒拉着松枝,跌跌撞撞地钻进松林深处,肥硕的身子撞得松针簌簌落,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山风卷着松针打旋,刮过方才对峙的空地,带着股松脂的冷香。林殿青没有追上去,依旧立在原地,竹笛横在唇边,那缕清越的笛声渐渐低了下去,像被山雾揉碎了,最后散在风里没了踪迹。他朝黄子鹞和清禾的方向微微侧了侧身,玄色衣摆被风掀起一角,却始终没有回头。片刻后,他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如墨鹤般掠起,化作一道黑影,隐入了浓得化不开的山雾中,只留下一截悬在松枝上的笛穗,还在轻轻晃悠。
高空的灵雕又盘旋了两圈,金褐色的鹰眼扫过空荡荡的空地,见没了动静,才发出一声清唳,两道翼展两米的黑影朝着断魂峰的方向振翅飞去,翅膀带起的风卷着云,渐渐缩成两个小黑点,最终消失在天际。
“哥,他跑了!”清禾最先反应过来,小腿一蹬地往前跨了两步,弯腰捡起那支锈迹斑斑的铁笛,笛身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她又抬脚踢了踢地上滚落的那枚刻着“归”字的旧木牌,木牌撞在石头上发出“笃”的一声,小脸上满是少年人的锐气,“这老怪看着凶神恶煞的,原来也是个胆小鬼!”
黄子鹞这才松开攥得发酸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猛泛着白,他长长舒了口气,胸口的憋闷散了大半,快步走到清禾身边,弯腰捡起那枚木牌。木牌摸上去糙得硌手,边缘被岁月磨得发毛,“归”字的刻痕里还积着黑泥,像是常年揣在怀里蹭的。他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眉头拧成个川字,道:“这木牌上的字,是不是就是老怪说的那个归一教的记号?”
清禾凑过脑袋,羊角辫蹭着黄子鹞的胳膊,指尖点了点木牌上的字,眼睛倏地一亮:“肯定是!说不定这就是他当年在归一教当弟子的凭证呢!你看这刻痕,磨得这么浅,怕是带了几十年了。”
两人蹲在地上,一个捏着铁笛转圈圈,一个攥着木牌翻来覆去瞧,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半天,直到山风吹得脖子后发凉,清禾打了个寒颤,两人才想起怀里的《林氏药经》和兽皮地图。黄子鹞把木牌揣进内衫口袋,又拉着清禾往松林深处走了走,找了块背风的大青石,石面被太阳晒得温温的,两人并排坐了上去。
清禾把《林氏药经》小心翼翼摊开在膝盖上,指尖又去摩挲扉页上那行快要看不清的朱砂小字,指腹划过纸页的纹路,忽然“咦”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诧异。
黄子鹞立刻凑过去,下巴几乎抵在她的肩膀上:“怎么了?”
“你看,”清禾指着扉页的右下角,指尖点在一处字缝里,“这里有个小印记,我以前翻了几百遍,都没注意过。”
黄子鹞眯起眼睛,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果然看见一个浅浅的梅花形印记,藏在“林氏传家”四个字的夹缝里,颜色淡得像被水洗过,不扒近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正想伸手去摸,目光却无意间扫过清禾的手腕,忽然像被火炭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惊得林间的麻雀扑棱棱飞起一片,撞在松枝上落了满地松针:“清禾!你手腕上的印记!”
清禾被他吓了一跳,却没像寻常孩子那样慌神,只是挑了挑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腕间内侧,肌肤莹白,果然有一道和医书扉页上一模一样的梅花印记,颜色淡得几乎要和肤色融在一起,若不是黄子鹞眼尖,她自己都快忘了这印记的存在。这印记打小就有,爷爷林鹤轩说过,是她出生时就带在身上的,是林家独一份的记号。
她干脆伸出手腕,凑到《林氏药经》的扉页旁边比对,阳光透过松枝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印记和纸页上,两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那印记的五片花瓣形状、花瓣上的纹路,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医书扉页上的朱砂印记颜色深些,像是给她腕间的淡痕描了个精准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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