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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旧恩墨守·初心如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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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它!”鹞子的声音比刚才更沉,眼底翻涌着怒火,连呼吸都有些发紧。

这一下,彻底惹恼了张磊。他本就觉得鹞子“成分不好”还敢跟自己叫板,是驳了他的面子,此刻见对方态度强硬,更是来了火气,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推鹞子的肩膀:“怎么?给你脸了是吧?一本破书当宝贝,我偏要拿!”

他常年在山里野跑,力气比同龄人壮些,这一推力道不小。鹞子被推得一个趔趄,脚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却依旧死死护着怀里的课本,没让它沾到一点尘土,更没让它从怀里滑落。鹞子气急反手揪住赵磊的手腕。

周围已经有学生听见动静,从教室里探出头来看热闹。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担忧,还有人悄悄缩了回去——张磊平日里在学校里横行惯了,连大些的孩子都怕他三分,没人敢轻易上前劝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鹞子单薄的身影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

张磊身后的两个孩子见状,立马往前凑了凑,嘴里嚷嚷着“放手”“快松开磊哥”,却只是围着打转,脚步犹豫着不敢真的上前——他们虽跟着张磊起哄,可真见了冲突,心里也发怵,知道鹞子是被逼急了,怕真动手会吃亏。

张磊又痛又恼,脸涨得通红,像憋了气的皮球,嘶吼道:“你他妈松开!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赶出学校!到时候你们就变成了野孩子!”

这话像一根淬了毒的刺,狠狠扎在了鹞子的心上。这些年,家里因为“成分”的事受了多少白眼,遭了多少冷遇,他比谁都清楚。张秃子在村里有些话语权,平日里就常对他家冷嘲热讽,若是真被他盯上,找借口刁难,本就艰难的日子只会雪上加霜。可看着怀里被护得好好的课本,想着妹妹哭红的眼睛,还有陈校长温和的叮嘱,他攥着张磊手腕的手,非但没松,反而更紧了几分,指腹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

“就算被赶走,今天这事,你也得道歉。”鹞子的喉结用力滚了滚,声音里带着少年人不服输的韧劲,还有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他可以受委屈,可以被欺负,不能让陈校长的心意被践踏。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陈守义走了出来。他刚在屋里整理教案,听见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便赶紧放下手里的笔出来查看。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眉头瞬间皱起,快步走了过来,沉声道:“鹞子,松开手。”

鹞子愣了一下,转头看见陈守义严肃的神情,心里一慌,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下意识地松了手。张磊趁机抽回手腕,揉着发红的腕子,腕骨上清晰地印着几道指痕,他龇牙咧嘴地呼着气,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校长你看他!他动手打人!还护着这本破书,肯定是偷偷拿了学校的东西,怕我揭发他!”

陈守义没理会张磊的叫嚷,转头看着张磊。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像冬日里的暖阳,虽不灼人,却能压下所有的戾气:“这课本是我亲手给鹞子的,是我的旧书,不是学校的东西,更谈不上‘偷’。你先动手推人,还吓到了孩子,做错了事,该道歉的是你。”

张磊没想到陈守义会这么直接地帮鹞子说话,愣了一下,脸上的疼意瞬间被羞恼取代,他梗着脖子反驳:“他也动手了!他攥得我手腕都疼了!凭什么只让我道歉?他家成分本来就不好,说不定就是想巴结您,让您护着他,以后在学校里占好处!”

“住口!”陈守义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严厉,震得周围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成分好不好,从来不是评判一个人好坏的标准。鹞子认真好学,待人真诚,遇事有担当,比你这个仗着家里势力欺负弱小、颠倒黑白的孩子强百倍!今天这事,错在你,你必须道歉。若是不道歉,就先回家里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自己错在哪,什么时候再来上学。”

张磊长这么大,从没被老师这么严厉地训斥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恼,眼眶都有些发红。他心里不服气,却不敢再顶嘴——他再混,也知道被赶出学校不是小事,家里人肯定会揍他。可让他给鹞子道歉,他又觉得丢面子,站在原地,双脚像灌了铅似的,脸色难看地拧着衣角,半天不肯吭声。

周围的学生看着这一幕,有人悄悄点头,有人小声议论着“张磊就是不对”,还有人偷偷给鹞子使眼色,示意他别跟张磊一般见识。鹞子站在原地,怀里依旧紧紧抱着课本,他不想吵架,不想惹事,只想安安静静地读书,不被人欺负,可麻烦总能找到他。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粗声粗气的叫喊,声音洪亮又带着熟悉的蛮横,由远及近:“磊子!死崽子在哪儿瞎混!让你回家吃饭听不到是吧!”

是张秃子的声音。

张磊一听这声音,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委屈和羞恼一股脑涌了上来,他哭丧着脸,朝着院门口的方向大喊:“爹!你快来!他们欺负我!陈校长偏帮鹞子,还让我给他道歉!”

鹞子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不怕张磊,却怕张秃子那副蛮不讲理的模样。张秃子在村里向来霸道,凡事都护着自己的儿子,若是他来了,肯定不会听解释,只会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甚至可能动手。更让他担心的是,这事说不定还会连累陈校长,让校长因为他而被张秃子记恨。他下意识地往陈守义身后站了站,攥着课本的手,又紧了紧,指腹都有些发麻。

陈守义察觉到鹞子的紧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别怕,语气平静却坚定:“有我在,没事。”简单的五个字,像一颗定心丸,让鹞子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很快,张秃子的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口。他穿着件半旧的棉袄,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脏污的内衣,手里攥着根烟袋,烟锅里还冒着袅袅的青烟。他刚从地里回来,路过学校门口听见儿子的哭喊,便赶紧赶了过来,脸上满是不耐烦和戾气,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回事?谁欺负我儿子了?”张秃子大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儿子红着的手腕和委屈的脸,再瞥见站在陈守义身后的鹞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乌云密布,“又是你这小子?仗着有校长护着,就敢动手打我儿子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鹞子抿着唇,刚要开口解释事情的经过,张秃子却根本不给机会,上前一步,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就骂:“我早就说过,你们家那种成分,就不该来学校占位置!别以为有校长帮着就了不起,说到底还是个没人管教的野娃!现在还敢动手打人,真是没教养!”

这话又重又狠,像一把粗粝的沙子,狠狠砸在鹞子的脸上,也砸在他的心上。他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却压不住心里翻涌的委屈和愤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可他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他不能哭,哭了就输了,就真成了张秃子嘴里“没教养”的孩子。

“张同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守义皱着眉,往前站了一步,挡在鹞子身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坚持,“是你儿子先挑衅鹞子,动手推人,还吓到了鹞子的妹妹。鹞子只是自卫,并没有主动打人。这事错在磊子,我让他道歉,他不肯,才闹成这样。”

“自卫?”张秃子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根本不相信陈守义的话,“他一个成分不好的娃,敢跟我儿子动手?我看就是故意找茬!再说了,就算磊子推了他,他也不能还手!你是校长,不帮着我儿子,反而护着一个‘坏分子’家的娃,安的什么心?”

他的声音很大,像炸雷似的在校园里回荡,引得不少路过的村民也围了过来,对着鹞子指指点点,议论声嗡嗡地响,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打转。

“听说他家成分确实不好,怎么还敢在学校闹事?”

“张秃子平时就护短,这下鹞子怕是要吃亏了。”

“校长怎么帮他啊?不怕被连累吗?”

这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鹞子的心上,让他浑身发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解释,在这些人眼里,他永远是“成分不好”的孩子,永远是错的那一个。

陈守义的脸色愈发严肃,他看着张秃子蛮不讲理的模样,看着周围村民的指指点点,看着鹞子发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眶,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道:“张同志,我再说一次,成分不能代表一切。鹞子是个好孩子,认真、懂事、有骨气,比很多孩子都强。今天这事,磊子必须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没完?我看是你想没完!”张秃子被陈守义的态度激怒了,他往前逼近一步,烟袋锅子指着陈守义的鼻子,语气嚣张,“我告诉你,今天要么让这小子给我儿子磕头道歉,要么我就去大队告你们,说你们学校包庇坏分子家属,纵容学生打人!到时候让你这校长也当不安稳!”

这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像一把刀架在了陈守义的脖子上。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了,所有人都看向陈守义,想看看他会怎么选——一边是蛮横的张秃子和他的威胁,一边是“成分不好”的鹞子,这似乎是个没有悬念的选择。

鹞子看着陈守义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涩。他知道,陈校长刚平反没多久,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不能因为自己,让校长陷入麻烦。他咬了咬下唇,轻轻拉了拉陈守义的衣角,小声说:“校长,算了,不用他道歉了,我们走吧。”

可陈守义却没动,他转头看了鹞子一眼,眼神里满是温和与坚定,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他再次看向张秃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撼动的决心:“我不会让鹞子受委屈,也不会让错的人逃避责任。要告,你就去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张秃子没想到陈守义这么硬气,愣了一下,随即怒火中烧,脸上的肉都在抖。他盯着陈守义,又转头看向鹞子,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突然,他猛地抬手,绕过陈守义,就要往鹞子脸上扇去——他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为“欺负”他儿子付出代价!

鹞子看着迎面而来的手掌,瞳孔骤缩,却没有躲闪,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课本,挺直了脊背,眼底透着一股倔强的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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