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厨房又炸了（2/2）
略知一二。顾安玥谦虚地说，但眼神锐利如鹰，傅总刚才提到的那个案例，其实去年在瑞士最高法院有过类似判决，结果与您的解读正好相反。需要我提供案卷号吗？
傅凛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不愧是顾家千金，见多识广。不过商业谈判不是法庭辩论，我们更应该关注双方的实际需求...
实际需求就是，顾安玥不紧不慢地打断他，贵方提出的资金监管方案存在严重漏洞，可能导致我方承担不必要的风险。我这里有个替代方案，或许更合理。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调出一份精心制作的方案。唐雪凑过去看，不禁暗自惊叹——这份方案不仅完美规避了傅凛设下的所有陷阱，还巧妙地反将一军，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顾氏手中。更令人惊讶的是，方案中使用的某些金融工具和架构，明显带有黑市交易的影子...普通商学院可不会教这些东西。
傅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仔细阅读着方案，时不时与自己的法律顾问低声交流。唐雪注意到他的目光几次扫向自己，似乎在寻求指示。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顾小姐的方案...很有创意。傅凛最终承认，我需要时间与团队进一步研究。
当然。顾廷琛接过话头，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我们可以安排下周再谈。
会议结束后，顾廷琛把顾安玥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国际商法？那些案例连法务部都没提到。
顾安玥俏皮地眨眨眼：最近睡不着，看了几本书而已。
唐雪站在不远处，假装整理文件，实则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几本书？那些专业知识和案例检索能力，没有系统训练根本不可能掌握。她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雪儿，走了。顾廷琛招呼她，安玥说要请我们吃午饭，庆祝谈判胜利。
谈判还没结束呢。唐雪小声提醒。
在安玥介入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顾廷琛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傅凛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三人乘电梯下楼时，唐雪故意落后半步，悄悄给灰狼发了条加密信息：【查傅凛今天的真实目的。还有，我要顾安玥过去五年的全部电子设备使用记录。】
午餐选在一家高档日料店。顾安玥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直接带他们去了一个僻静的包间。
这里的蓝鳍金枪鱼大腹是全城最好的。她热情地向唐雪推荐，还有海胆，特别新鲜。
唐雪乖巧地点头，心里却在想：这家店是山口组洗钱的据点之一，普通顾客根本订不到包间。顾安玥是怎么做到的？
午餐进行到一半时，顾安玥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抱歉，我得接个重要电话。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包间。
唐雪假装要去洗手间，实则悄悄跟了上去。她利用走廊转角处的装饰植物作为掩护，看到顾安玥站在消防通道里，正在用某种加密通讯设备通话。
...计划有变，傅氏那边出了点状况...顾安玥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逃不过唐雪受过专业训练的耳朵，对，需要重新评估风险...不，暂时不能启动...我知道时间紧迫...
夜莺？唐雪瞳孔微缩。这不是国际刑警最高级别卧底行动的代号吗？她的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顾安玥突然转身，目光直直地看向唐雪藏身的方向。唐雪迅速调整呼吸和姿态，装作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样子，茫然地四处张望：姐姐？你在哪里？我迷路了...
顾安玥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我在这儿。她快步走过来拉住唐雪的手，这家店布局是有点复杂。走吧，大哥该等急了。
回到包间后，唐雪注意到顾安玥时不时地看表，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自己则沉浸在刚才的发现中——如果顾安玥真的与国际刑警有关，那么她回到顾家的时机、对自己的关注、甚至早上的厨房闹剧，都可能另有深意。
安玥，下午我要去见个客户。结账时顾廷琛说，你们两个怎么安排？
我带雪儿去逛街吧。顾安玥微笑道，她回来这么久，还没好好逛过商场呢。
唐雪乖巧地点头，心里却警铃大作。逛街？这又是什么新招数？
一小时后，两姐妹站在全市最高档的购物中心里。顾安玥像个尽职的导游，带着唐雪逛遍各大奢侈品店，热情地帮她挑选衣服、包包和首饰。
这件很适合你！顾安玥拿着一件香奈儿的小黑裙在唐雪身上比划，去试试？
唐雪顺从地走进试衣间，迅速检查了裙子每个角落——没有窃听器，没有追踪装置，就是一件普通的裙子。奇怪，顾安玥真的只是带她来购物？
当她换好裙子出来时，顾安玥的眼睛一亮：完美！包起来吧。她对店员说，然后转向唐雪，你知道吗，你穿黑色特别好看，有种...危险的美感。
唐雪心头一跳。危险？这是无心之言还是有意试探？
我...我以前很少穿黑色。她低头摆弄裙角，声音怯生生的，孤儿院的衣服都是别人捐赠的，颜色很杂...
顾安玥的表情瞬间柔软下来：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她轻轻拥抱了唐雪一下，从现在开始，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姐姐给你买单。
唐雪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顾安玥的拥抱很温暖，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没有丝毫攻击性。如果这是表演，那也太逼真了...
购物结束后，两人坐在商场顶楼的咖啡厅休息。顾安玥点了两杯拿铁和一份提拉米苏——这次是店里做的，不是她自己烤的。
雪儿，顾安玥突然开口，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回来这一个月，还习惯吗？
唐雪警惕起来，表面却依旧温顺：嗯，大家都对我很好...特别是姐姐你。
那就好。顾安玥搅动着咖啡，目光落在远处，其实...我一直很担心你不适应。毕竟这个家对你来说很陌生，而我...我的存在可能让你感到不舒服。
唐雪没想到顾安玥会这么直接地提起这个话题。她谨慎地回答：没有...姐姐对我很好。
你知道吗，顾安玥突然笑了，我小时候特别想要个妹妹。每次看到别人家姐妹一起玩，就特别羡慕。她的眼神变得柔和，现在你回来了，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唐雪不知该如何回应。顾安玥的话语听起来如此真诚，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丝毫虚伪。但她的情报和刚才偷听到的对话又明确显示，这位绝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我也很高兴有姐姐。唐雪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安玥似乎被这句话感动了，她伸手握住唐雪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这是我作为姐姐的责任。
保护？唐雪差点笑出声。作为掌控欧洲地下世界半壁江山的黑手党教母，她需要保护？但顾安玥说这话时的神情如此认真，让她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动摇。
就在这时，顾安玥的手机又响了。她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抱歉，我得...
姐姐去忙吧。唐雪体贴地说，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顾安玥犹豫了一下：你确定吗？
嗯，我没问题的。唐雪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
目送顾安玥匆匆离去的背影，唐雪的笑容逐渐消失。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灰狼，跟踪顾安玥。我要知道她去了哪里，见了谁。
挂断电话后，唐雪慢条斯理地吃完剩下的提拉米苏。甜腻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她却尝不出任何味道。脑海中全是今天发生的种种——厨房灾难、商业谈判、神秘电话、突如其来的姐妹情深...这一切究竟哪部分是真实，哪部分是表演？
她想起顾安玥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时的眼神，那里面似乎有种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保护...从什么？为什么？
手机震动起来，是灰狼发来的消息：【顾安玥去了港口区23号仓库。需要继续跟进吗？】
港口区23号仓库...唐雪眯起眼睛。那是她名下某个走私链路的接头点。巧合？她不信。
【继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她回复道，然后起身离开咖啡厅。
无论顾安玥在玩什么游戏，这场真假千金的戏码，正在朝着她从未预料的方向发展。而最令她不安的是...她竟然开始期待明天的姐妹时光了。
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