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1/2）
金纹园丁堵在去路上，前后都是精锐的晶体守卫和另外两名气息强大的“园丁”。它们并未立刻进攻，只是如同冰冷的墙壁，彻底封死了林彻前往面影堂的所有可能路径。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杀意和能量封锁的滞涩感。
“束手就擒，可以让你那些同伴…死得痛快些。”金纹园丁冰冷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它颈部的暗金裂痕依旧明显，显然林彻之前的突袭给它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创伤，但这并不妨碍它此刻掌控全局。
林彻背靠着冰冷潮湿的管道壁，胸腔的疼痛和能量循环的滞涩感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意志。面影堂遇袭的担忧如同毒蛇噬咬，晴人和轮岛师傅安危未卜，而他自己，似乎已陷入十面埋伏。
但…真的如此吗？
金纹园丁的话语，提醒了他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今夜子时，‘界限之影’将准时降临。”
子时。这个时间点是对方亲自确认的。这说明，仪式有极其严格的时间要求，必须在那个特定的“情绪平衡”与“古老契约”共鸣的瞬间进行。
那么，反过来想，如果在此之前，“钥匙”或者关键的“祭品”出了大问题，仪式是否还能如期举行？或者，仪式所需的“场”和“环境”，是否还能维持稳定？
“看来，你们很着急啊。”林彻忽然开口，声音透过装甲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平静，“为了抓我，不惜双线作战，连老巢被袭的风险都不顾了。是怕赶不上子时的‘约会’吗？”
金纹园丁的意念波动微微一滞，显然没料到林彻在这种绝境下，还能如此冷静地分析。它没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承认。
“也就是说，时间对你们来说，同样紧迫。”林彻缓缓站直了身体，幽渊装甲的裂痕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但那双幽邃复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你们必须在子时前，将我完好地带到仪式现场。那么，如果我拼死反抗，在这里重伤甚至…自毁呢？”
他抬起右手，指尖开始凝聚一点极其耀眼、极其不稳定、混合着银灰秩序与混沌毁灭的幽暗光芒！那光芒并不强大，却散发着一种根源性崩溃的危险气息，仿佛只要林彻一个念头，就能引爆自身某种本质性的东西！
“住手！”金纹园丁厉声喝道，幽紫火焰剧烈跳动！它身后的“园丁”和守卫们也明显紧张起来，能量波动起伏不定。“你敢！”
“我敢不敢，取决于你们。”林彻的声音冰冷，“放我离开，去面影堂。我保证在子时前，会出现在你们仪式需要的地方。否则…你们就带着一具毫无用处的残骸，或者什么都带不走，去跟你们的主子解释吧。”
他在赌。赌对方不敢冒“钥匙”提前损毁、导致仪式失败或出现巨大变数的风险。赌对方对“主脑”命令和仪式成功的重视程度，超过了对他的仇恨和立刻擒获的欲望。
这是一场极其危险的赌博。一旦对方判断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或者有把握在他自毁前控制住他，那么他将失去最后一点谈判筹码。
时间在沉默的对峙中缓缓流逝。管道深处传来远处水流和地面车辆的微弱震动。金纹园丁的意念如同冰冷的秤砣，反复权衡着。
它看着林彻指尖那越来越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失控的光芒，又想起“主脑”严令必须确保“钥匙”活性以备仪式的指令。影织者的余党正在攻击面影堂，虽然能牵制对方，但万一面前这个疯狂的“钥匙”真的选择同归于尽…
“主脑”的惩罚，和仪式失败的风险，是它绝对无法承受的。
“……可以。”金纹园丁终于开口，意念中充满了憋屈和冰冷的杀意，“你，可以离开。但你的同伴，必须留下。”它指的是可能还在旧港区某处、或者正赶往面影堂的历。
“不行。”林彻断然拒绝，“我要确保他们所有人的安全。我抵达面影堂，确认同伴无事，自然会遵守约定，前往仪式地点。如果你们现在敢动他们任何一个人，我立刻引爆。”他指尖的光芒又跳动了一下。
金纹园丁的晶体身躯似乎在微微颤抖，那是极致的愤怒。但它最终，还是缓缓侧开了身体，让开了通往面影堂方向的管道。
“子时之前…中央公园旧址，‘古老观测台’遗址下方。”它冰冷地报出了一个地点，“如果你不来…或者耍花样…我们会让你的同伴，在仪式开始前，尝遍比死亡更痛苦的滋味。”
这既是威胁，也是妥协。
林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维持着指尖那危险的光芒，一步步从金纹园丁和守卫们中间穿过。冰冷的目光和能量锁定始终落在他身上，如同实质的枷锁，但他恍若未觉。
当他终于走出包围圈，消失在管道拐角后，指尖的光芒才缓缓熄灭。他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墙壁剧烈地喘息起来，冷汗浸透了内衬。刚才的对峙，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心力和能量。
但他不敢停歇，辨明方向，朝着面影堂的方向，再次以最快的速度冲去。
他必须赶在影织者余党得手之前！
面影堂所在的老街区，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工坊正门所在的街道，地面上残留着爆炸的焦痕、冰霜冻结的迹象以及散落的暗影魔力残渣。轮岛师傅在工坊外围布置的防御符文大多已被暴力破除，空气中弥漫着混乱的魔力余波和淡淡的血腥味。
工坊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传来打斗声和魔力的爆鸣！
林彻冲进工坊一楼，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收缩。
一楼大厅里，轮岛师傅半跪在地，嘴角溢血，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法杖，周身环绕着几面摇摇欲坠的魔法护盾，正勉力抵挡着三名身披残破暗影斗篷、形似当初影织者手下“影子”的敌人攻击。这些“影子”的力量似乎比之前遇到的更强，而且更加疯狂，完全不顾自身防御，只求攻破轮岛师傅的防线。
而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历正挥舞着法杖，与另外两名“影子”以及一个形态扭曲、仿佛由多种暗影生物强行糅合而成的“融合怪”激战！历身上有多处伤口，脸色苍白，显然已经战斗了许久。楼梯口后方，隐约能感觉到晴人微弱而混乱的生命波动。
更让林彻心中一沉的是，地下室方向，还传来了另外两股强大的、冰冷的魔力波动——是“园丁”组织的人！他们果然和影织者余党勾结，分兵偷袭！看来金纹园丁那边放他走，也是算准了这边差不多该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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