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曲遇大捷（2/2）

杨熊从后面上来，见前面树着大量的树杈，对面的部队看不大清楚。他派出一个营前出拉开那些树杈。当这个营刚刚拉开树杈的瞬间，对面一声鼓响，一排排箭矢直射过来，当即射倒了几十人。杨熊立即鸣金，把部队撤下来。

虽然损失了些人，但杨熊的目的达到了：树杈被大体拉开，对面的军队的全貌展现在杨熊眼前。这是一支不过二千人的军队，兵力远不及自己；但阵型严整，显然战斗力很强。

杨熊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他决定在天黑前结束这场战役，因为他发现了这支部队的一大弱点：他们不仅人数不多，而且背水列阵。打仗有进有退，而这支部队则几乎没有后退的余地。他决定用现有的兵力吸住敌军，待后军赶到后，向敌军侧翼一冲，战事的结局就决定了。

事不宜迟，他要速战速决。杨熊当即令当前已经列队完毕的前部迅速进军，与敌军作战。他也知道自己的军队长驱了数十里，已经十分疲劳，因此他让他们接战后可以缓缓后退，不要与敌军强拼。随后，他派人向中军、后军传达命令，让他们立即跟上来，投入战斗。

前军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还是按照命令，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敌军前进。双方在远距离相互射出了箭矢，随后发起冲锋。两军立即扰到一起。

秦军体力明显不及敌军，只能缓缓后退；而刘季军则步步向前。两军纠缠在一起，双方都有人被创倒下，他们的位置立即被后面的同伴补上。激战未几，秦军的后部也上来了，他们列好阵，立即向刘季的两翼发起冲锋。

刘季见敌军的后军上来，下令吹号，同时鸣金，让自己的一线部队后退，由二线部队补上去。

号声一起，杨熊本能地感到了危险。他紧张地四下望去，见两侧三五里外，旗帜一一抬起，鼓声也响起来。完了，中计了！杨熊绝望地想着，几乎出自本能地大声喊道：“鸣金！鸣金！”

钟声大作。正准备突向敌军侧翼的秦军也听到了两侧敌军的鼓声，正自担心时，听到了钟声，立即转身往回退。刘季见状大喜，立即下令擂鼓冲锋。平缓的鼓声立即转急，樊哙全军立即转入冲锋，连刚刚退到二线的部队也转身投入冲锋中。灌婴见状，也兴奋地大叫道：“大善！吾其追乎？为彼所迫久矣！”

刘季道：“汝有余力，其追乎！”

灌婴跑到自己的军阵前，大叫道：“擂鼓，杀~！”他带头冲在最前面，跟着樊哙的部队冲了上去。

杨熊见两边来势凶猛，恐怕冲散了自己的阵型，立即派出骑兵前去骚扰。由于杨熊是后勤运输部队，马匹很多，这一次杨熊带出来一千匹马，组成了一千骑兵。两侧骑兵各五百人，分别向周勃和曹参的部队冲去。但这两支部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全体士兵在号令声中，一起大声呼喊起来。杨熊的马匹是运输用的，并非战马，被大声一呼，马立刻惊了，四散而逃，甚至将背上的骑兵掀落马下，有些当场昏死过去。

不过还是有些马匹经受住了考验，其中一匹马就异常骁勇，马上的战士也武艺高强，一路冲杀过来，刺翻了不少士卒。曹参见此情境，挺着手里的矛冲上去。曹参手中的矛是竹柄的，而秦军的矛是木柄的，竹柄的矛要更长一些，但头比较软。但曹参冲上去后，长矛一抖，矛头被抖得笔直。秦军用自己的矛来格挡，怎奈曹参的矛头软不着力，格了个空，矛头依然狠狠戳在胸口上。这位秦军身着数重甲，虽被矛刺中，矛头却戳不进去，“咔”的一声折断了，但巨大的冲击力依然将秦军战士从马背上戳了下来，而巨大的反作用力也将曹参撞出好远，差一点就被飞奔过来的马踩上。惊马飞驶而过，又撞倒了几名刘季军的士卒。松软的竹竿吸收了大部分冲击力，曹参虽然被撞出，但马上就爬了起来，拔出了自己身上的宝剑。但那名秦军就惨了，从马上被挑了下来，虽然身披重甲，依然被摔得昏死过去。曹参上前，对准那人的咽喉一连刺了几剑，鲜血飞涌，眼见是不能活了。曹参从地上捡起那名勇士的长矛，重新投入作战。另一边，周勃也率部杀退了秦军的骑兵部队。

秦军骑兵看来是秦军精锐，虽然损失巨大，却寸步不退，全部战死。他们的牺牲短暂地阻止了曹参、周勃两军的冲锋。刘季见状，对身边的傅宽道：“汝其往乎？击其左右可也。”灌婴返回后，临时调拔给他的骑兵现在已经归建，由傅宽指挥。傅宽道：“喏！”挥动手中的长弓，大声道：“骑士列阵。”分了一半士卒给中涓靳歙，自己率领另一半，从樊哙军的两侧席卷而去。冲到秦军阵前约二三十步距离时，突然放箭，再放马从阵前掠过。百步之外，带回马来，再进行第二轮射击。

这种飘忽不定的打法，对撤退中的秦军造成了混乱；一轮轮持续打击下，秦军始终列不成阵，而这时曹参和周勃的部队也渐渐逼近，混乱终于变成了崩溃。

杨熊见势不妙，立即将击鼓，号令士兵发起反冲锋。这更加加快了部队的崩溃，不成阵势的秦军冲到楚军面前，立即被阵型严整的楚军击溃。而傅宽率领的骑兵已经望见了杨熊的旗号，向这个方向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