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刚吃完马肉又上狼牙棒？这叫宵夜！（1/2）

木屋里的热浪，进门就扑了一脸。

巨大的壁炉里松木噼啪作响，火光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红膛膛的。这儿没椅子，更没那些穷讲究的餐桌礼仪。一张长条案铺在正中央，上面盖着繁复花纹的羊毛毡毯，看着就透着股豪气。

所有人盘腿而坐。

阿扎提把那顶绣着金线的花帽往后脑勺一推，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旁边，把身边的毡毯拍得砰砰响。

“江！来！坐这儿！”

江凡也不扭捏，脱了鞋，一屁股坐下，姿态比主人家还放松。林薇拿着手机，找了个角落跪坐下来，镜头稳如老狗，直接对准了长桌。

桌上空荡荡的。

没碗，没筷子，连把叉子都没有。只有几个擦得锃亮的银盘，和每个人面前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炸了。

【好家伙，这咋吃？用意念进食？】

【不懂了吧，这叫手抓！怪哥这是进高端局了！】

【这环境真带劲，感觉下一秒就要歃血为盟了！】

“上菜！”

阿扎提一声吼，厚重的木门被“砰”地撞开。

四个壮汉抬着一个直径足有一米的巨大铜盘走了进来。那热气像蘑菇云一样腾起来，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

味儿太霸道了！

不是那种加了十三香、八角桂皮的复合香，而是一股子纯粹到极致的肉香，混着洋葱被热油激发的辛辣甜味，像钩子一样直往鼻子里钻。

“当！”铜盘重重落在长桌中央。

江凡定睛一看。

盘底铺着一层宽大的面片，每一片都吸饱了汤汁，透着诱人的琥珀色。而在面片之上，堆成小山的，是大块大块还冒着油光的马肉。

没切片，没摆盘，主打一个原始狂野。

“Beshbarak！”

阿扎提指着那盘肉，竖起右手，张开五根手指，在江凡面前晃了晃。

“别什巴尔马克？”江凡念出了这个词，发音还挺标准。

“对！”阿扎提咧嘴大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意思就是——五根手指！”

他伸出手，在空气中虚抓了一把，眼神狂热。

“在我们哈萨克，餐具是挡在人和食物中间的墙。只有用这五根手指，你才能摸到食物的温度，感受到它的灵魂！”

江凡看着那盘热气腾腾的肉，笑了。

“这规矩，我喜欢。”

他刚要伸手，那位白发苍苍的长老突然咳嗽了一声。

“咳。”

声音不大，全场瞬间死寂。

长老手里端着那个煮熟的马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马头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皮肉煮得软烂，原本狰狞的表情此刻只剩下一种献祭般的庄重。

老人那双被岁月风霜磨砺过的眼睛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一个大概五六岁、正流着口水的小男孩身上。

起刀，切耳。

“去，听话。”

老人把马耳朵递给孩子。孩子双手接过，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

“这是让他多听长辈的话，别走歪路。”阿扎提在江凡耳边低声解释，语气里满是敬畏。

紧接着，老人又切下了马的一只眼睛。

连带着周围的眼窝肉，递给了阿扎提。

“看清路，看清人。”

阿扎提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双手接过，一口吞下，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宣誓。

最后。

老人的刀，落在了马脸最丰腴的那块面颊肉上。

那是整匹马身上活动最频繁、肉质最活的一块肉。刀锋划过，汁水顺着刀刃往下滴，看得人喉咙发紧。

老人切下那半个巴掌大小的肉块，没用盘子接，而是直接用刀尖挑着，颤巍巍地递到了江凡面前。

这一刻，屋里静得只能听到壁炉里木柴爆裂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江凡身上。

那些壮汉停止了交谈，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他们在看，看这个来自东方的“厨神”，这个开着“飞船”的年轻人，到底有没有胆量接下这份带着野性和血脉的厚礼。

直播间里，六千万人屏住了呼吸，弹幕都慢了半拍。

【卧槽……马脸肉？这看着有点下不去嘴啊……】

【前面的别矫情！这是最高礼节！接不住就丢人了！】

【怪哥别怂！吃它！给咱们长脸！】

江凡看着那块肉。

肉块还在微微颤动，冒着热气，像是有生命一样。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伸出右手，学着阿扎提刚才的样子，张开五指。

拇指、食指、中指。

三指一捏。

滚烫的触感瞬间传遍指尖。那是食物最真实的温度，烫，却让人心安。

江凡把肉拿到面前，对着那位长老微微低头，算是回礼。

然后，张嘴，送入。

“唔……”

肉块入口的瞬间，江凡的瞳孔微微一缩。

没有想象中的粗糙，更没有预想中的腥膻。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细嫩！

牙齿刚刚触碰到肉的纤维，那块肉就像是自己化开了一样。那是马驹面颊肉特有的胶质感，混合着瘦肉的紧致，口感极其丰富。

紧接着，是一股淡淡的甜味。

不是糖的甜，是肌肉中丰富的糖原在长时间炖煮后析出的甘甜。这股甜味裹挟着洋葱的清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把所有的油腻感冲刷得干干净净。

江凡闭上眼，咀嚼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

越嚼越香！

那股热流顺着喉咙滚进胃里，像是在肚子里点了一把火，把一路上的风沙和疲惫全都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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