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爱需要理由吗?(2/2)
张敬民一点幽默感也没有,“也没有多久啊?”
钱小雁调皮地看着张敬民,文皱皱地说道,“可我觉得很久了。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张敬民伸手摸了摸钱小雁的额头,“钱站长,你没发烧啊,我以为你脑子烧坏了。”
钱小雁什么都预想过,就是没有想到张敬民会伸手摸她的额头,一下脸发烧,心跳加速,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兮。”
要说这钱小雁的调皮是一种伪装,那张敬民的调皮就是刻在骨子里的。
对钱小雁说,“要不这样,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你的大脑里面是少了根弦,还是哪里短路了。”
钱小雁拉下脸来,“你咋不送我去疯人院呢?”
“我是想,你现在的状况到疯人院的级别应该还不够,顶多也就是头脑出了点问题。”
钱小雁哭笑不得,“你这种人一点风趣都没有,懒得跟你说。朱书记肯定报到之后就走了,对吧?肯定去哄梁老头去了。走吧,没人管你,你也无家可归,我陪你去吃饭。”
张敬民和钱小雁并排而行。
钱小雁是坐江炎的皇冠轿车到的,到了省城就换上了高跟鞋。走在宾馆里,显得亭亭玉立。和那个在乡间采访的钱记者判若两人。钱小雁其高雅的气质,一看就是属于这个城市的人。向熟人打招呼面带微笑,点头,轻轻地握手,都显得那样的有分寸。
可张敬民就不同了,外面穿著的华贵呢大衣和里面的草绿色衣服,咋看都不搭调,一看就是个乡下人。最耀眼的是华贵的呢大衣穿在他的身上,有点像暴发户。
人们看着并排而行的张敬民和钱小雁,抬眼一看,就看得出阶层差异,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甚至往他们的周围张望,以为是在演电影什么的。
钱小雁倒是读懂了周围的眼光,张敬民却根本不在乎这些眼光。只是向钱小雁抱怨,“春耕节就要到了,事头又多,这县委书记的会让我来说什么嘛?省上这些人当导演倒简单,安排就是了,把我这跑龙套的累得要死。普惠明和我赶了三天,肘子都吃了一锅。”
听说肘子,钱小雁来了兴趣,“是那个‘巴蜀人家吗?’那家馆子的肘子确实板扎,每次路过我都要去吃一次。”
“你说他们也动动脑子,雪灾救援是国安的同志和部队的同志出了大力,还死了人,让我这个乡干部来讲啥子嘛?”
钱小雁转身伸出指着在张敬民的额头戳了一下,“我想说你是猪脑子呢,你又聪明得很。这个会议是只有县委书记才能参加的高规格会议。江炎那样的人虽然级别要高一些,也只是会议的召集人,并不是会议的主角。你能第二次来参加这个会议,说明了省里对香格里拉,以及羊拉乡的高度重视,当然,也是对你的高度重视。”
“我不需要他们高度重视,搞得我很累。”
钱小雁笑了起来,这就是张敬民,因为他不迷恋权力,也就不在乎你省里的什么重视不重视。他的世界就是羊拉乡,就是种子,就是粮食,就是让群众口袋里的钱多起来,对其他,他就不关心了。一个复杂得多心眼的人,却单纯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犹如一粒孤独的种子,只想着长出丰硕的果实,至于风来雨来,甚至雪来,他都不关心。
像张敬民这样一个小城镇里长大的人,在羊拉乡的泥土中变得更土,就像人们说的‘土得掉渣’,就是这样一个人,钱小雁自己也说不出来喜欢张敬民的理由。在钱小雁的周围,不管是家世背景,个人气质,比张敬民好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到数不过来。可她只喜欢张敬民。
本来这次县书会议,她可以不参加,可她听说张敬民要参加后,就向报社提出了选题,一个乡干部参加县书会议本身就是新闻。
她写雅尼的《誓言无声》刊发后,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被全国各种报刊转载,她的文章只要和羊拉乡沾边,就一定火。甚至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是什么道理。
她自己都觉得太滑稽了,她也无数次地问花过自己,爱需要理由吗?
看着钱小雁发呆,张敬民问道,“你在想什么?花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