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乘舟（2/2）

这烛龙舟是慈航道人当年炼制，以为遨游星空之用，后留与烛龙灯，与他一起藏于何准体内。

何准于灵丹境时，曾在灵丹上雕刻这龙舟之相，竟然引得龙舟进入他灵丹之内，与那雕成的龙舟相合，有如一体，助他修行，连一直悬于舟头的烛龙灯，一时之间也被这烛龙舟甩出其位。

再到后来，何准修为接连突破，由法相至初神、由初神入纯阳，如今已是纯阳中期境界，这烛龙灯先是成了他法相的一部分，后来又移到了他的纯阳道果之内。

此时烛龙灯已在何准的帮助下解脱了束缚，回归本相，烛龙舟便完全归了何准。

众人跃上烛龙舟，与何准一起站在舟头，在大风的加持之下，向前飞去。

就连石雪儿，也是第一次登上这烛龙舟。

她站立舟头，忽然生出了一种自家夫君在开豪车带她兜风的感觉，不由暗暗好笑。

这烛龙舟主体之上，有楼三层，楼上雕梁画栋，斗角飞檐，气势非凡。便在最高的一层，忽然传来抚琴作歌之声，其声悲怆高远，直接将石雪儿从开车兜风的想法中拉了回来。

石雪儿问道：“那唱歌的是谁？”

何准道：“这原是慈航道人的龙舟，唱歌的也不知是谁，历来都有。也曾去看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就由他去。慈航道人神通广大，他若害我，也躲不过。可他害我做甚？”

过了一会儿，石雪儿又问道：“你听这歌声，是否耳熟？”

何准用心听了一时，忽然睁大了眼睛道：“以前并无参照，听不出来，如今再听，似乎是氐人歌的一种变调？”

石雪儿摇了摇头：“我虽不通音律变化，却猜氐人歌是这一首歌的变调。”

二人看到氐谣与氐敖，只见氐人族的这两位领袖，正立于舟头，听着这歌声，泪流满面。

氐谣喃喃说道：“早听说我族创下氐人歌的先祖，万年前追随慈航道人而去，不料在这里能再闻其声。能以此调唱出此曲的，非他莫属。”

二人循着歌声，登楼去寻，却不见其人，歌声也戛然而止。

二人退回楼外，歌声又复响起。

石雪儿对何准道：“好像是波粒二象性。”

何准：“什么？”

石雪儿：“一种物理现象，说的是一种粒子，你观察他和你不观察他，会表现为不同的状态。原来这唱歌之人已接触到了如此深奥的神通。”

何准摇头：“高深，不懂。”

另一边，氐谣寻人不到，灵机一动，忽然唱起本族中的祭曲来。

氐谣所唱，仍是氐人歌，却是另外一种变调。氐人歌本分为数十种音阶组合，又有多种变化，如同一套武功，用以变化应敌。一般的族人，多掌握了数种组合，临时的变化，多赖氐谣指挥，共同唱出。

此时她唱的这一变化，却是表达了告慰先祖之意，其曲吐字不清，却别有意韵，全靠音韵转折传出心中之意。

片刻之后，只听楼上歌声忽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