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朕的女人,罚酒也得朕来喂(1/2)
乾清宫内,静得能听见熏炉里龙涎香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地上,还残留着一滩深色的水渍和几片碎裂的官窑青瓷,昭示着不久前主人的雷霆之怒。
沈清歌踏入殿门的那一刻,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对着她,端坐在御案之后,一手执笔,似在批阅奏折,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仿佛她只是殿外吹入的一缕无关紧要的风。
王全躬身退下,悄无声息地合上了沉重的殿门。
“吱呀”一声轻响后,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清歌敛了心神,走到殿中,撩起裙摆,端正地跪了下去。
她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跪着,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点一滴地流逝。
冰冷的金砖地面,寒意顺着膝盖,一丝丝地往骨头里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清歌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跪到天黑。
御案后终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男声,从头顶缓缓飘落。
“错哪儿了?”
声音很轻,却重逾千斤。
沈清歌深深叩首,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声音清泠,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喑哑。
“臣妾有罪。”
萧柏熙手中的朱笔一顿,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奏折上移开,落在了地上那纤弱却挺直的身影上。
“其一,臣妾身为后宫妃嫔,擅闯前朝府衙,是为逾矩,坏了宫规法度,此为臣妾之罪。”
“其二,臣妾未能约束下属,致使其情急之下出手伤人,是为失察,丢了皇家体面,此为臣妾之罪。”
“其三,臣妾遇事不够冷静,行事鲁莽冲动,未能第一时间禀明皇上,反而自作主张,是为不信君上,此为臣妾最大的罪过。”
萧柏熙看着她,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他放下朱笔,身子微微前倾,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
“你身边那个叫夏雨的宫女,身手倒是不错。”
他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沈清歌的心,瞬间绷紧。
她维持着叩首的姿势,声音听不出丝毫异样。
“回皇上,夏雨是您当初亲自指给臣妾的,臣妾平日只让她做些针线女红,只无意中听她提过,幼时家乡遭过匪乱,跟着村里的武师学过几日拳脚防身罢了。”
“臣妾实在不知,她竟能有那样的胆识和身手。”
她将夏雨的“武力值”轻描淡写为防身功夫,又将这“意外”归咎于自己平日的疏忽,最重要的是,她点明了——这个人,是您给的。
言下之意,她的一切,您理应最清楚。
萧柏熙的指尖停住了。
殿内又是一阵沉默。
“平兰呢?为了一个奴婢,值得你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他又问。
提及平兰,沈清歌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颤抖。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眸中水光潋滟,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皇上,您是天子,富有四海,或许不懂臣妾的心情。”
“臣妾初入宫时,举目无亲,受尽冷眼与刁难,是平兰,一直陪在臣妾身边。”
“慎刑司那是什么地方?她跟了臣妾,便是臣妾的人,臣妾若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拖进那样的火坑里屈打成招,背上不白之冤……”
她哽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臣妾往后,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又有何颜面,再见皇上?”
“臣妾知道自己冲动了,可那一刻,臣妾真的怕了……臣妾怕的不是自己被构陷,而是怕她……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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