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她的梦境（2/2）

由于眼前的一切都是灰白色的视界，所以对于口中自己吃着的食物具体长什么样子，莉希也不明白。

不过还好，味道不差。

当最后一道甜点被用完，女仆们开始安静地撤下餐具时，辞镜夫人用餐巾轻轻沾了沾嘴角，对侍立一旁的菲涅尔吩咐道：

“我与圣女殿下有些重要的话题要谈，需要清静一会儿。”

“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夫人。”

菲涅尔恭敬地行礼，带着其他女仆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餐厅，并轻轻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

小女仆虽然不是女仆长，但是目前庄园内的很多事情都是由她来管理的。

随着门轴转动的轻微声响消失，餐厅内只剩下烛火噼啪的细碎声音。

在多余的人都离开后，辞镜也是神情温和地看向莉希。

“圣女殿下，冒昧邀您前来，还请见谅。”

“无碍。”莉希摇了摇头，重启了方才的话题，“只是辞镜夫人，我听闻您近来被一些不寻常的梦境所困扰。”

“能否告知我一些具体的梦境情况？”

“……当然可以。”听到莉希这么询问，辞镜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地变得忧愁。

若是让某些魏武之人见了，怕不是心都要碎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

“时间大概是在两个月前吧，在参与了那次由橡木区1号的弗罗斯特公爵所举办的艺术品鉴展览后，我就经常开始做同一个梦境。”

“那是一个无法用寻常言语描绘的梦境。”

辞镜夫人的声音低沉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似乎这样能够给她带来一点安全感。

“在梦境里，我独自站在一片无边无际，泛着死灰色的冰原上。”

“天空不是黑的，而是一种令人窒息，浑浊的暗紫色。”

“没有星辰，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彩虹般却又冰冷的光在流动，就像……”

“凝固的极光？”莉希试探性地补充道。

“是的，凝固的极光。”辞镜轻轻地点头同意道：“在那里，我并没有感受到寒冷，但是却莫名地泛起一股发自内心的阴冷感……”

说到这里的时候，辞镜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歉意。

“抱歉，莉希小姐，我的故乡是远东帝国，所有描述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带一些家乡的词汇。”

“我明白的，辞镜夫人。”莉希微笑着点了点头，用娴熟的远东语言来回应道：“在卡莱公国，语言的描述如果用远东帝国的语言的话，确实会显得有些奇怪。”

这一口流利的家乡话，让辞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没想到圣女殿下居然还会远东的语言？”

“当然。”莉希笑着回应道：“在教会之中除了阅读神学典籍之外，就属语言方面的书我读的多。”

其实莉希并不懂得远东帝国的语言，但是在系统的帮助下，她可以自由地调整语言系统。

只要在心中默念“xx语言”，她就可以直接换个语言说话。

现在两人用的都是远东帝国的语言。

在系统的帮助下，莉希的语言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点满的。

“能听到乡音真是令人安心。”

辞镜夫人轻轻舒了口气。

随后她重新聚焦于那个恐怖的梦境，用母语描述时，那些画面仿佛变得更加清晰，同样也更令人不安。

“那片冰原看起来一望无际，泛着死灰色的阴冷。”

“可是仔细地去感受，却又给我一种活着的感觉。”

“每一次醒来后，我都记不得梦境更多的细节，只能在墙壁的阴影、云层的缝隙，甚至汤匙搅动红茶形成的漩涡里，瞥见那恐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