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神域守卫的觉醒（2/2）
然而，效果并不如奈落预期。
神域守卫本身就是最凝练的规则聚合物，对同类型的规则攻击具有极高的天然抗性。规则瓦解射线打在它们身上，往往只能剥离最外层少许“逸散”的规则片段，难以撼动其核心结构。存在否定场更是难以生效——这些守卫的“存在”定义与神域本身深度绑定，否定它们，几乎等于直接否定这片神域的部分基础规则，引发的反噬让肃清者舰队的系统频频报警。
更麻烦的是，一些神域守卫展现出了诡异的能力。那个由“概率波”构成的阴影守卫，能轻易让肃清者的锁定系统失效，炮弹与射线总是以微小的偏差擦身而过。那个“时间流体”守卫，则能让自身或局部区域的时间流速发生紊乱，肃清者的攻击要么被加速到能量提前逸散，要么被减速到如同龟爬，轻易被躲开。
一时间，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肃清者舰队，竟被这群突然冒出的规则造物缠住，陷入了激烈的混战。爆炸的火光、规则对撞的涟漪、战舰残骸的崩解、守卫被集火打散又重新聚合的景象……将原本圣洁宁静的核心区域，化作了混乱而残酷的绞肉机。
压力骤减的林枫小队这边，却也并未轻松。
神域守卫的“无差别攻击”原则，并非虚言。在优先攻击造成最大破坏的肃清者舰队的同时，一部分靠近林枫他们所在区域的守卫，也将“目标”锁定了这几个同样属于“外来者”的存在。尤其是林枫，他正在与“规则之心”交融，散发出的规则波动异常活跃，在守卫的逻辑中，同样属于“高优先级扰动源”！
几道规则的“触须”或“光刃”，开始试探性地向着林枫及其身后的墨菲等人延伸、切割。
“靠！这些没脑子的石头疙瘩，连我们也打？！”墨菲怪叫一声，挥动奥术能量，击碎了一道袭来的、由“热力学第二定律（熵增）”概念具现化的灰暗光带。光带破碎后，仍有一股令人烦躁、精力涣散的“无序”感残留。
“它们遵循底层指令，清除一切‘扰动’。”硅核冷静地分析，同时操控着几道精确计算过的能量射流，干扰了另一个试图靠近的、由“集合论”符号构成的守卫的移动轨迹，“我们需要在保护林枫大人完成融合的同时，避免被它们判定为‘主要威胁’，吸引过多火力。”
烁光没有说话，她将自身秩序之光凝聚成一片相对温和的“光环”，笼罩在四人周围。这光环并不具备强攻击性，而是散发出一种“稳定”、“和谐”、“与周围规则环境趋向一致”的波动。这似乎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神域守卫对他们的“敌意评级”，大多数守卫在稍作迟疑后，将主要注意力重新投向了闹出更大动静的肃清者舰队。
但仍有少数几个守卫，或是逻辑模块更加死板，或是感应到了林枫融合过程中不可避免散发的剧烈规则扰动，执着地发动了攻击。
林枫此刻正处于极度微妙的状态。他的意识大部分已沉入与“规则之心”的融合洪流，对抗着内心不断滋生的、对“自我消解”的冰冷恐惧。他能清晰地“看”到外部发生的一切，却难以像平时那样自如地调动力量，精细操控。
他就像一个人同时进行着两台高难度手术：一台是关乎自身存在根本的“灵魂融合术”，另一台是应对眼前致命威胁的“防御反击术”。任何一方稍有差池，都是万劫不复。
“墨菲，左翼三号守卫，攻击模式为‘因果倒置’，你的混沌奥术可以干扰其逻辑链！烁光，右侧熵增守卫交给你，用绝对秩序中和它！硅核，计算所有攻击余波及流弹轨迹，提前预警并引导规避！”林枫的意念在团队频道中快速而清晰地响起，尽管他大部分心神不在其中，但基于对规则和战局的深刻理解，以及长久以来与同伴的默契，他依然能做出最有效的战术指挥。
他本人，则艰难地分出一缕核心意识，调动起初步与“规则之心”建立连接后获得的一丝权限，不再进行复杂的编译，而是进行最简单的规则层面上的“排斥”与“加固”。
对袭向自己的攻击，他直接编译周围规则，形成短暂的“规则真空带”或“规则反射面”，将攻击偏转或无效化。
对自身和同伴所在区域，他则不断加固“存在定义”，并轻微调整周围规则的“和谐度”，使己方更“贴近”神域环境，降低被守卫锁定的优先级。
这一切，都需要在维持融合进程、对抗内心恐惧的同时进行。林枫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撕裂成了三份，每一份都在承受着极限压力。他的意识光团在白金色与“规则之心”的光芒之间剧烈波动，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混乱，极致的混乱，成为了此刻神域核心的主旋律。
肃清者舰队与神域守卫疯狂厮杀，规则的光污染与爆炸的火焰交织。
林枫小队在夹缝中艰难周旋，抵御着零星的守卫攻击与战场上四处飞溅的规则碎片与能量残骸。
林枫本人，则在风暴的中心，进行着一场无声却更加凶险的、关于存在与升华的搏斗。
奈落远远望见林枫那明明身处险境、却依然在稳步推进融合进程的身影，眼中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混蛋！混蛋！给我集中火力，不惜代价，轰开一条路，目标——林枫和那个光团！快！”
他意识到，神域守卫虽然麻烦，但并非不可战胜。只要能在林枫完成融合之前，用足够强大的火力撕开守卫的防线，直接攻击其本体，一切就还有机会！
更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而林枫融合进程中对内心恐惧的对抗，也随着外部压力的持续增大，达到了某个危险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