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开庭(2/2)
“1.7秒。法官大人。在这1.7秒内,一名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完全有时间完成退壳、上膛、重新瞄准并发射第二颗子弹。我的当事人并非在与一个开枪后就会消失的幻影作战,她是在与一个真实存在的、持有高性能远程武器、并且极有可能继续攻击的致命威胁赛跑!”
接着,屏幕上切换成弹道模拟动画。
“其次,这是基于现场测量和弹壳落点进行的弹道模拟。清晰显示,第一发狙击子弹的弹道,精确指向我的另一位当事人沈墨华先生的心脏高度。意图毋庸置疑,就是致命攻击。”
画面再变,出现那枚7.62NATO弹壳的高清特写照片。
“第三,物证。这枚弹壳属于******PSS狙击步枪,军方和执法部门采用的远程精确射击武器。这绝非街头匪徒的装备。使用这种武器的人,是专业人士。对付专业人士,难道应该用非专业的方式回应吗?”
莫里斯律师最后总结,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的当事人林清晓女士,在1.7秒的反应窗口内,面对一个持有军用狙击步枪、刚刚实施了致命攻击且极可能继续攻击的专业枪手,她做出的反应是:精准、高效、且使用了为终止威胁所必需的最小限度武力——两枪,针对对方的持枪手臂和肩胛区域,旨在剥夺其继续犯罪的能力,而非取其性命。这不仅是正当防卫,更是教科书级别的专业威胁排除操作!检方所谓‘超出必要限度’的指控,完全无视了威胁的即时性、严重性和持续性,是对事实的严重误读。”
“法官大人,”
莫里斯律师继续道,
“为了更清晰地说明在那种极端情况下,何种反应才符合‘必要’和‘专业’的标准,我请求传唤我的专家证人,前美国特勤局高级特工,现任顶尖安全顾问,文森特·克劳福德先生。”
一位穿着合体西装、坐姿笔挺、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走上证人席,宣誓完毕。
莫里斯律师开始提问:
“克劳福德先生,基于您对现场证据的审阅,包括时序分析、弹道报告和武器类型,请您以专业角度评估,在林女士当时所处的情境下,何种反应是符合安全规范的?”
克劳福德的声音平稳而权威:
“法官大人,首先,威胁评估。对方使用军用狙击步枪,实施了精准的致命攻击。这本身就是最高级别的即时致命威胁。其次,时间要素。1.7秒对于一名训练有素的狙击手而言,足够进行第二次射击。威胁并未因第一枪失手而消失,它正在持续且极度活跃。”
他继续道,目光扫过全场:
“在这种情况下,安全规范的第一原则是:使用一切必要手段,立即、有效地终止威胁。警告、鸣枪示警、或者瞄准非致命部位,这些都是理论上存在但在此情境下完全不适用、甚至极其危险的选择。因为任何延迟或效力不足的反击,都可能给对方提供开出第二枪的机会,而那第二枪极可能导致致命后果。”
“那么,针对持枪手臂和肩胛区域射击两枪,您认为这是否过度?”
莫里斯律师问。
“恰恰相反,这是最优选择。”
克劳福德回答得毫不犹豫,
“目标是剥夺对方继续使用武器的能力。手臂和肩胛区域集中控制着持枪、瞄准和扣动扳机所需的关键肌群和神经。针对这些区域的射击,能以最高概率、最快速度达成使对方丧失攻击能力的目标。只开一枪,可能存在未命中关键神经或骨骼的风险。两枪,是增加了保险系数,是基于确保万无一失的专业考量,完全符合‘最小必要武力’原则——因为这里的‘最小’,指的是达成‘终止威胁’这一目标所需的最小力量,而非绝对意义上的开枪次数最少。”
他的证词清晰、专业、无可辩驳,彻底瓦解了检方所谓“过度武力”的薄弱论点。
法官听着证词,不时微微点头,显然更倾向于采信这套逻辑严密、基于专业标准的论证。
检方助理检察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知道,这场听证会,他们已经彻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