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负责到底(2/2)
林清晓挑眉,往厨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刚才还这么精神?”
沈墨华被噎得说不出话。
“行!”
他把心一横,拎着五花肉往厨房走,“做就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厨艺。”
心里却在打鼓——他除了会煮泡面,唯一做过的菜就是番茄炒蛋,还把鸡蛋炒成了炭。
林清晓靠在厨房门框上,抱着臂看好戏。
沈墨华系上围裙,把五花肉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比划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切下去。
结果刀没拿稳,“咚”的一声砍在案板上,五花肉被震得跳起来,溅了他一脸油星子。
“咳咳。”
他假装淡定地擦了擦脸,重新拿起刀,这次总算切下去了,只是切出来的肉块大小不一,大的像拳头,小的像指甲盖。
切完肉,他往锅里倒油,火开得太大,油很快就冒烟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肉块扔进去,“刺啦”一声,油星子像烟花似的炸开,溅得灶台和墙壁上到处都是,连他的围裙上都沾了好几滴。
“哎呀!”
他慌忙往后躲,胳膊肘却撞到了旁边的酱油瓶,瓶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深色的酱油流了一地。
重新站回灶台前,不管地上的狼藉,开始往锅里加调料。
盐撒了半袋,糖倒了小半碗,连料酒都差点整瓶倒进去。
炒了没几下,锅里开始冒黑烟,带着股焦糊味。
“差不多了。”沈墨华把火关掉,看着锅里那堆黑乎乎的东西,心里有点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盛进盘子里。
盘子里的“红烧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黑色,块头大的还在冒着青烟,边缘卷曲得像烧焦的纸,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糊味。
林清晓看着那盘“菜”,嘴角抽了抽:“你这是在做火电厂发电用的焦煤吗?”
沈墨华刚想反驳,就见林清晓拿起筷子,战战兢兢地戳了一下那块最大的“红烧肉”。
只听“咔嚓”一声,那块东西直接碎成了黑色粉末,像被碾过的炭块,飘了一盘子。
林清晓的眼睛瞪得溜圆,猛地后退两步,撞到了身后的垃圾桶:“我的天,这东西要是吃下去,怕是要直接送进抢救室。”
她看着沈墨华,眼神里充满了惊恐,“算了算了,我怕死,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
“意外,纯属意外。”他挠了挠头,“主要是这灶台质量太差,改天我换个新的,肯定能做出好吃的。”
“不必了。”林清晓拿起扫帚开始打扫,“你还是负责刷碗吧,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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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华爬上床,往右边挪了挪,把大半张床空出来,手里还捏着本财经杂志,却没心思看,耳朵尖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林清晓吹了头发进来时,他赶紧把杂志扣在胸口,假装已经看入了迷。
她没像前几天那样先检查床单上的“楚河汉界”,只是安静地掀开被子,在左边躺下。
关灯的瞬间,沈墨华想起第一天晚上,两人像贴饼似的挤在床沿,中间空得能再躺几个人。
那时候他总担心越界,夜里醒来几次,而林清晓的呼吸声轻得像羽毛,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睡。
现在倒好,他往左边挪了挪,她往右边靠了靠。
沈墨华的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吓得他赶紧往回缩,却听见林清晓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快睡着了。
他偷偷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见她仰躺着,头发铺在枕头上,像摊开的黑色绸缎。
呼吸均匀得很,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没了白天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倒显出几分柔和。
沈墨华自己也觉得奇怪,这几天晚上他也睡得格外沉。
经常,头刚沾到枕头,听着身边林清晓的呼吸声,眼皮就开始打架,往往是她关灯后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没听完,就已经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