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逍遥派，不收丑人（1/2）

无崖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那双平静的眼眸里，燃烧着的是一种他既熟悉又畏惧的火焰——那是足以焚尽一切，也足以创造一切的野心。

半晌，无崖子嘶哑的喉咙里才挤出苦涩的笑意。

“自创神功？融汇万法？年轻人，你的想法比老夫当年还要疯狂。”

他的眼神穿透了苏逸，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那个同样意气风发，自认天下无敌的自己。

“你可知，想要凭空创造一门超越现有神功的武学，无异于凡人画天。你尚未见过天人之境的风景，又如何能描绘出通往那里的路径？这非是毅力与天赋可弥补，而是见识与境界的鸿沟！”

苏逸的神情没有丝毫动摇，反而反问一句。

“前辈当年，莫非也曾有过同样的想法？”

这一问，精准地刺入了无崖子尘封的伤口。

无崖子浑身剧震，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眼中爆发出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何止是想过……老夫就是踏错了这一步，才落得今日这般不人不鬼的下场！”

他的声音凄厉起来，“天人之境的边缘，是世上最凶险的悬崖！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老夫当年强行融合本门武学，欲图开创一门前无古人之法，结果便是真气逆乱，心魔丛生，走火入魔！这才让丁春秋那孽徒有了可乘之机！”

他死死地盯着苏逸，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哀求。

“放弃你那疯狂的念头！你的天赋万古罕见，无需行此险招！我逍遥派武学博大精深，你若能以《北冥神功》为基，再辅以我师姐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等神功，阴阳并济，水火相容，或有一日，能真正叩开天人之门！”

“他人之路，纵使通天，也非我道。”

苏逸的回答简单而决绝，斩钉截铁。

这份决绝让无崖子心中最后一丝劝说的念头也烟消云散。

他怔怔地看着苏逸，许久，才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敬畏与狂热。

“也罢……也罢！你可知我逍遥派的祖师，逍遥子，是何等人物？”

无崖子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那是一位真正的神仙人物！我等三人所学，不过是祖师传承的九牛一毛。老夫甚至怀疑……祖师他，至今仍活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

他像是为了说服苏逸，又像是在回忆那遥不可及的传说，声音变得悠远而神圣。

“你可知真正的天人之境，是何等光景？”

“那是一种‘巧夺天机，我即天意’的境界！真气自生，内外交泰，周身穴窍与天地共鸣，一呼一吸，皆在吞吐天地元气。一念之间，便可引动风雷！举手投足，皆合大道至理，凡俗武学的招式，在其面前不过是顽童戏耍。寿元之限，更是早已被远远抛在身后！”

描述这些时，无崖子的眼中充满了神往与光芒，但话音一落，那光芒便迅速黯淡下去，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看着自己齐膝而断的双腿，感受着体内日渐枯竭的生机，无尽的悲凉涌上心头。

“可惜……可惜啊……”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风中的残烛，“老夫残废之躯，时日无多……这一身逍遥绝学，终究是要带进棺材里去了。”

“前辈的传承，未必会断。”

无崖子猛然抬头，灰败的眼中重新燃起一簇微弱的火苗。

“你……你愿意？”

“晚辈虽不拜师，却可代为传艺。”

苏逸微微颔首，“逍遥派的传承，不该就此断绝。”

“好！好！好！”

无崖子眼中浊泪滚滚而下，三十年的等待与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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