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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不走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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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又飘起了细雪,纷纷扬扬。坡地的鸡舍里,第一批饲养的肉鸡已经可以出栏。陆衍和王叔几人忙活了一上午,将几十只肥硕的鸡装笼,准备送往提前联系好的县招待所和几家固定客户。

苏晚则在工作室里,进行“青瓷”系列的最后收尾工作。李桂芹带着春妮几人,忙着赶制过年前的最后一批常规订单,大多是村民们扯了布,想给家人做身新衣裳过年。

午后,陆衍送鸡回来,身上带着寒气,眉梢却带着一丝轻松。肉鸡销售顺利,回款及时,这笔副业的第一笔可观收入,让家里的资金更加充裕。

“招待所杨主任说,咱们的鸡味道好,以后长期要。”陆衍一边烤着火,一边对苏晚说,“开春后,可以适当扩大规模。”

“嗯,”苏晚将最后一件“青瓷”系列的样衣仔细熨烫平整,挂好,“等省城这批订单稳定下来,咱们手头就更宽裕了。我想着,是不是把工作室正式扩建一下?现在五个人,确实有点转不开了。”

陆衍看向她:“地方你看好了?”

“就东边那块空地,跟咱家院子连着,平整一下,盖两间亮堂的瓦房,一间做裁剪设计,一间做缝纫,中间打通,也宽敞。”苏晚早就规划过,“就是不知道开春后料子和工钱……”

“钱的事,不用担心。”陆衍语气笃定,“过了年就动工。”

他总是这样,在她描绘蓝图时,默默为她计算好实现的路径。苏晚心里踏实,笑着点头。

傍晚,雪停了。夕阳的余晖穿透云层,将雪地染成一片瑰丽的淡金色。

苏晚终于完成了“青瓷”系列的所有工作。三套衣服挂在架子上,在渐暗的屋子里,依然流泻着温润如玉的光泽,上面的刺绣纹样精巧灵动,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

她长长舒了口气,感到一种巨大的满足和轻微的疲惫。

陆衍走进来,站在她身边,一同欣赏着这些凝聚了她无数心血的杰作。他没有说话,但眼中闪过的赞赏,已是最好的褒奖。

“总算赶在小年完成了。”苏晚轻声说,带着完成重大任务后的释然。

陆衍转头看她,目光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苏晚摇摇头,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微微一动。这三年来,他们似乎很少有这样安静对视的时刻。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在忙碌,为了生存,为了发展,像两只并肩奋飞的鸟,很少停下来,看看彼此。

窗外的雪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苏晚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她早已不再是他身后需要庇护的雏鸟,而是能与他比翼齐飞的伴侣。

“陆衍,”她轻声开口,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爱意的眼神,“时间过得好快啊。”

她的话没头没尾,但陆衍听懂了。他深邃的眼底似有波澜涌动,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嗯。”他低低应道,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被随之而来的一阵急促的狗吠声所打断。

是阿黑,声音从坡地方向传来,

陆衍眼神一凛,迅速恢复了平日的警觉:“我过去看看。”

苏晚的心也提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拿了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往坡地。雪光映照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阿黑对着鸡舍方向狂吠。

陆衍示意苏晚留在稍远的安全距离,自己握着一根木棍,谨慎地靠近鸡舍。手电光柱扫过,鸡舍门锁完好,篱笆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阿黑围着鸡舍一角打转,吠叫不止。

陆衍走过去,用手电仔细照射那个角落。积雪上,有几道凌乱的、不属于家禽的脚印,像是某种小型野兽,徘徊了一阵,但似乎被阿黑的叫声惊走,并未得逞。

“是黄皮子。”陆衍检查完毕,松了口气,走回苏晚身边,“没进来,被阿黑吓跑了。”

虚惊一场。苏晚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

陆衍走过去,安抚地摸了摸阿黑的头,赞许道:“好样的。”

阿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

危机解除,两人站在坡地上,环顾着这片属于他们的产业。大棚在雪夜中静默矗立,鸡舍里偶尔传出几声咕咕的梦呓,果园的枝条裹着银装,远处他们家的小院亮着温暖的灯火。

一切安宁而美好。

雪后的夜空,云层散开,露出几点寒星,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一阵寒风吹来,苏晚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下一刻,一件带着体温的军大衣就披在了她肩上。

苏晚抬头,撞进陆衍深邃的眼眸里。他的目光不再是平时的平静无波,里面翻涌着某种她期待已久、却又不敢确认的炽热情感。

“苏晚。”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郑重。

“嗯?”她轻声应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看着她,雪花落在他的眉睫上,迅速融化。他伸出手,不是碰触她,而是指向山下那片亮着灯火、承载了他们三年奋斗与情感的小院,以及更远处沉静的山峦和田野。

“那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落在苏晚的心上,“我们的家,我们的地,我们的一切。”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回她脸上,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三年期满,你……还想走吗?”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浪漫的誓言,只有最朴素的询问,却蕴含着最深沉的情意。他在问她的选择,也是在表明他的心意。

苏晚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她看着他,看着这个沉默寡言却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看着这个将她从绝望深渊拉出、赋予她新生的男人,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她用力摇头,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不走了。”她哽咽着,声音却异常清晰坚定,“你在哪儿,我在哪儿。这里就是我的家。”

话音未落,她便落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陆衍的手臂紧紧环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却又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她能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同样剧烈的心跳。

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多余。三年来的相濡以沫、并肩作战,那些潜滋暗长的情愫,在这个雪夜,终于冲破了所有桎梏,汇聚成奔涌的河流,将两人紧紧包围。

雪,不知何时又悄悄飘落,轻柔地覆盖着相拥的两人,如同天地为这场迟来的告白,披上圣洁的婚纱。

阿黑安静地伏在一旁,尾巴轻轻摇晃。

远处,家的灯火,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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