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不适(1/2)
我从前也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只是如今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小庭院中,一困就是十年。”
“像这朵花儿一样,”苏和卿将被自己揪秃的光杆子展示给他们看,“早早就枯萎了。”
他看着她举着那根秃枝的手,瘦得指节分明,微微颤抖。
他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那里面盛着的,不再是麻木,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一种对自身命运清晰认知后的、无处可逃的悲伤。
沈砚白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不适,那不适源自他长久以来保持的、高高在上的旁观姿态被这直白的悲伤刺破。
他眉头紧皱,听着苏和卿像倒豆子一样的倾诉。
“他每日关着院门不许我出去,来了十年我连你们沈家家主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唯二开门的时候要么是他压着我行房事,要么是他压着我学规矩,你觉得好,你怎么不去给他当小妾?”
沈砚白觉得不适感更重了,他原本并不打算管沈府中人的事情,但不代表有人诉说到他面前,他也视而不见。
所以他软下声音,轻声安抚苏和卿:
“五弟如此行事确实欠妥,我明日会教训他,替你陈述委屈。”
但是她却拒绝了。
“不必,我与他无话可说。”
说罢,她大抵是觉得无趣,干脆直接转身离开。
她脚步虚浮,身形摇摇欲坠,单薄的衣衫在夜风中勾勒出伶仃的轮廓。
沈砚白不自觉地跟着站起身,脚尖微微向前挪了半步,喉结滚动。
他想叫住她,至少……至少让她披件御寒的衣物,或者命人提灯送她回去。
可是,叫住之后呢?该说什么?以什么身份?方才那番对话之后,任何刻意的关怀都显得突兀而可笑。
那些规矩、界限,又如同无形的墙壁,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融入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仿佛她从未出现过,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药味的苦涩气息,和她那句“早早就枯萎了”的余音。
一步,两步……
她只走出去两步,就忽然毫无征兆地、软软地歪斜下去!
“噗——”
一声压抑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紧接着是液体溅落的细微声音。
借着廊下的灯光,沈砚白清晰地看到,暗色的液体从她指缝间、从她低垂的脸侧喷涌而出,点点滴滴,洒在灰白的石阶和她素色的衣裙上,触目惊心!
“苏和卿——!”
沈砚白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剧烈的抽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一直保持的冷静与疏离瞬间粉碎,一声惊急交加、失了所有分寸的呼喊冲口而出,在寂静的花园里显得格外突兀而凄厉。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什么界限、什么长兄的身份,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疾步如风地冲了过去!
“你怎么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