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黄玲儿(1/2)
气氛焦灼起来。
张武额头的汗珠子不停滴落。
蠕动嘴唇道:“头儿,咱先撤吧,回去多喊点弟兄过来再说……”
那一柄柄尖亮的草叉,让他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他可不认为这群人不敢捅自己。
本就是一群被逼上绝路的村民,还有什么不敢做
“我叫陈行,就是那个前日在庆寧县城跟赵飞龙、许强顶上的捕头!”
陈行开口说了一句。
这群人不知道谁在幕后使劲,他们只知道泗水码头的东家就是青虎帮的赵飞龙,至於黑水会……
青虎帮不给他们钱的理由之一,就是钱都给黑水帮了,让他们去问黑水会要。
显然,黑水会这边说没有拿到。
谁真谁假,或者都是假话。
反正柳庄这几十號人的工钱,就这么给拖了下来。
为首老人一愣,脸颊两侧原本深深的法令纹稍稍淡去。
但依旧没有开口。
就这么冷冷看著他。
“五天!五天內老子把你们工钱带过来。”
这话说完,柳庄村民有些骚动,互相间小声议论起来,直到老人回头,这些人才闭上嘴。
没等老人开口,陈行就直截了当说了第三句。
“拿不出工钱,老子从庆寧滚蛋!”
第三句说完,陈行理都没理他们,直接转身就走。
身后原本还想开口的老人微微有些错愕。
这人来,就为了说三句话
就算是真心想给他们做主,不也得听听他们说的,顺便接受一下他们的感恩戴德
可是没有。
这个年轻英武的捕头还真就撂下三句话,转身就走了。
不知怎地,他这样,反倒让人觉得心安。
“老祖宗,这捕头的话,咱能信”
有人出声,盼著柳家老人给拿个主意。
都说人老成精,可他也不过是穷苦一生,熬活到现在,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倏地,年轻时进庆寧县城听人说书,一句话词从浑噩的记忆里缓缓浮现。
『响鼓不用重捶,做事无需累述!』
这一句出现脑海,那年说书人慷慨激昂的声调也隨之重新响在耳畔。
“且看那大汉,身高九尺,威风凛凛,路过那老嫗家前,不过只要了一碗水来润口,却还是压下了一枚大子儿!”
“那老嫗昏老眼,何曾识得真英雄”
“递过那破碗,就哀腔念叨:我媳命苦,进城遭辱,命苦命苦,麻绳吊住。我儿命苦,进城敲鼓,冤鼓冤鼓,进了犬腹。县令公子,文曲下凡,神仙神仙,不当人看……我儿命苦……”
“那大汉闻听此言,可谓是一不问,二不说,三不理来,四不瞧!”
“只是一抹嘴,抓起那枚大子儿就进了城。”
“不过一日,老嫗將死,忽闻院外同村閒谈。”
“奇也怪哉!也不知哪来的凶神,谋了县令公子性命,无取財货,不夺珠宝,旁地只用血蘸下两个字来。”
“何字”
“水钱。”
老人从回忆中醒过神。
看著四周同族后生的目光,悠悠道:“信之如何不信奈何”
是啊,他们又不知道御史车驾將至。
信又怎样
不信又怎样
不过是一群让欺负了也无处说理,只能抱团缩在山坳里的……百姓罢了。
这边村民散去。
那头回城路上,张武与两个白役却是止不住的夸讚。
“头儿!当真机智无双。”
“御史车驾明日就到,可你哄他们五日才给工钱,届时忙完了御史之事,借他们十个胆子,看他们可敢来城里要钱!”
“妙计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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