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一箭退敌（1/2）

商队离开府城已有数日，行至一处名为“野猪岭”的连绵山道。

此处山势渐陡，林木幽深，官道也变得狭窄起来。

经验老道的吴镖头早已提醒众人打起精神，几位镖师也按紧了腰间的兵刃，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旁的风吹草动。

张衍志坐在骡车上，虽依旧捧着书卷，心神却同样紧绷着，右手下意识地搭在了身旁以布囊包裹的弓身上。

果然，就在商队行至一处林木最为茂密、道路拐弯的隘口时，异变陡生！

“咻——啪！”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呼啸，钉在了领头镖师马前的树干上！紧接着，呼哨声四起，二十多个手持钢刀、棍棒，面目凶狠的汉子从两侧山林中蜂拥而出，瞬间截断了商队的前后去路。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个独眼彪形大汉提着鬼头刀，站在路中央，声若洪钟，匪气十足。

商队顿时一阵骚乱，几位行商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镖师们虽惊不乱，迅速收缩队形，将货物和重要人员护在中央，吴镖头持刀上前，沉声道：“诸位好汉，我们是‘信义镖局’的，行走江湖，讲究个和气生财。这里有些茶钱，还请行个方便！”

说着，示意手下捧出一盘散碎银两。

那独眼匪首瞥了一眼银盘，狞笑道：“这点银子，打发叫花子呢？把货物和值钱的东西都留下，饶你们不死！”

眼看谈判就要破裂，气氛剑拔弩张。

匪徒们蠢蠢欲动，缓缓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朗却沉稳的声音忽然响起：“吴镖头，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位一路沉默寡言、只顾看书练箭的年轻秀才张衍志，不知何时已悄然下车，立于车辕之上。

他手中那张练习弓已然张开，一支无锋的练习箭搭在弦上，目光冷静如冰，遥遥锁定了那独眼匪首。

匪徒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一个酸秀才，拿把破弓想吓唬谁？”

“小子，毛长齐了吗？滚回去读你的圣贤书吧！”

那独眼匪首更是嗤之以鼻，不屑道：“读书人，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再不滚开，老子连你一起砍了！”

张衍志面对嘲讽，面色不变，只是淡淡道：“我乃苏州府学廪生，有功名在身。尔等拦路抢劫，已是重罪，若伤及生员，按律当株连三族！”

他先以身份和律法震慑，见匪徒们笑声稍歇，但依旧不为所动，心知空言无用。

他目光微转，忽然抬弓，指向匪首身后约百步外、一棵孤松上悬着的空马蜂窝，朗声道：“我无意与诸位好汉结死仇，亦知诸位不过求财。不如这样，我射一箭，若中百步外那松枝上悬挂的旧蜂巢，诸位好汉便收下吴镖头的茶钱，行个方便，如何？若是不中，或诸位觉得我虚张声势，再动手不迟。”

此言一出，双方皆惊！

百步之外，射中一个拳头大小的蜂巢？这即便是军中老手也未必有十足把握，何况一个年轻书生？

匪徒们将信将疑，那独眼匪首眯起独眼，打量了一下张衍志沉稳的气度和他手中那张看似普通却绷得紧紧的弓，又看了看百步外那个模糊的小黑点，心中也有些嘀咕。

他不想节外生枝，若这书生真有这般本事，恐怕不好惹。

若能凭一箭免去厮杀，拿些钱财走人，倒也划算。

“好！老子就看看你这秀才有多大能耐！你若射中，老子说话算话！若射不中，或是耍花样，就别怪老子刀下无情！”匪首吼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衍志身上。

吴镖头等人手心捏汗，行商们更是屏住了呼吸。

张衍志立于车辕，山风吹动他青衫的下摆，猎猎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排除所有杂念，眼中只剩下百步外那个微微晃动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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