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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妖潮过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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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纷纷瘫坐在地上,有人拿出干粮,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只是机械地嚼着。林丫靠在石壁上,抱着膝盖小声地哭,她的蓝布裙子上沾了块黑紫色的污渍,那是刚才被触须扫到时蹭上的,此刻正慢慢侵蚀着布料,留下一个越来越大的破洞。

陈砚靠在洞壁上,铁剑插在身边的泥土里,剑柄还在微微发烫。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刚才缠的布条已经被冷汗浸透,伤口隐隐作痛。他想起了昨天这个时候,他还在院子里晒麦子,阳光暖烘烘地照在背上,王婶喊他中午去吃刚出锅的馒头,李大叔的儿子缠着他教自己爬树……不过一天的功夫,天就变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一个年轻媳妇抱着孩子,声音带着哭腔,“好好的日子,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的话像块石头投进水里,激起一片呜咽。一个老爷爷用袖子擦着眼睛,他的儿子是村里的猎户,今早去山里收陷阱还没回来;一个小伙子低着头,手里攥着半块玉佩,那是他前几天刚给未婚妻买的,姑娘家此刻还在村西头的娘家;还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糖葫芦,糖衣已经化了,黏糊糊地沾在他的手心,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睁着大眼睛,望着洞顶的钟乳石,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玩意儿。

突然,洞外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都屏住了。陈砚猛地拔出铁剑,火光下,每个人的脸都白得像纸。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通道里爬行,带着湿漉漉的摩擦声。

“谁……谁在那儿?”最前面的汉子颤声问,举起了火把。

没有回应,只有那“沙沙”声在逼近。陈砚能看到通道口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细长的,带着湿漉漉的光泽,像极了祠堂里那些触须。

“快!火把!”长老喊道。

几支火把被扔到通道口,火光瞬间照亮了那里——是一条胳膊粗的触须,正从通道顶部的裂缝里钻进来,吸盘在粗糙的石壁上留下一道道绿色的痕迹。

“砍!”陈砚大吼一声,率先冲了过去。

铁剑劈在触须上,发出刺耳的“滋啦”声,绿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身,那味道比烂掉的桑葚还要难闻。触须疯狂地扭动起来,抽打着洞壁,钟乳石“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还有!好多好多!”有人尖叫。

陈砚抬头,只见通道口的裂缝越来越大,更多的触须像蛇一样钻进来,有的掉进火把里,发出“滋滋”的燃烧声,有的则直接缠向离通道最近的那个老爷爷。

“小心!”陈砚扑过去,一剑斩断了那根触须,绿色的汁液喷了老爷爷一脸。老人吓得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拐杖掉在一边,半天说不出话来。

混乱中,不知是谁碰倒了角落里的矿灯,“哐当”一声,灯油洒了一地,被火把点燃,瞬间燃起一道火墙。触须遇火,扭动得更加疯狂,却不敢越过火墙半步。

“火!它们怕火!”有人喊道。

人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把手里的火把扔向通道口,有的甚至把带来的干粮袋拆开,将麦麸撒向火墙,火焰“腾”地一下窜起老高,将整个溶洞照得如同白昼。

借着火光,陈砚看清了那些触须的来源——通道顶部的裂缝连接着山体,此刻那裂缝正在不断扩大,隐约能看到外面紫黑色的雾气,还有无数双闪烁着红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个溶洞。

“这不是结束……”长老的声音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沙哑,他望着那些眼睛,像是在说给所有人听,又像是在自语,“三千年了,那场吞噬了半个天下的浩劫,终究还是来了。”

洞顶的水滴还在“嘀嗒”作响,只是此刻听来,像是倒计时的钟摆。陈砚握紧了手里的铁剑,剑身上的绿色汁液还在冒烟,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外面的世界,恐怕早已是人间炼狱——那些他熟悉的田埂、茅屋、晒谷场,那些笑着打招呼的邻居、吵着要糖吃的孩子、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的老人,此刻或许都已化作触须下的一滩黑泥。

火墙还在燃烧,映着每个人脸上的恐惧与茫然。林丫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小声说:“陈砚哥,我娘说,三千年前进攻咱们这儿的妖物,头上都长着角,眼睛是红色的,就像……就像现在裂缝里那些。”

陈砚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那片不断扩大的裂缝。他想起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们说,三千年那场浩劫,天地都变成了紫色,河里的水是腥的,地里长不出庄稼,人们只能躲在地下,像耗子一样活着。那时他只当是故事,现在才知道,故事里的绝望,远不及现实的万分之一。

突然,火墙的温度降了下来。不是因为油尽了,而是那些紫黑色的雾气顺着裂缝渗了进来,像冰水一样浇在火焰上。触须们发出兴奋的嘶鸣,开始试探着越过火墙。

“它们不怕火了!”

“怎么办啊?”

哭喊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绝望。陈砚举起铁剑,剑尖指向裂缝,他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无论是祠堂的防御阵,还是这废弃的矿洞,都挡不住这场灭顶之灾。

洞顶的钟乳石又掉下来一块,砸在地上,碎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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