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钢铁荆棘——科技屠场的黎明（12月28日，凌晨－上午）（1/2）

凌晨四点，夜色最深沉粘稠的时刻。长沙城北郊，洪山庙至鸭子铺一线，寒风卷动着硝烟与焦糊气味，在废墟与战壕间呜咽穿行。昨夜的试探性进攻受挫后，日军罕见地沉寂了几个小时，但这死寂反而比枪炮声更令人心悸。前沿阵地上的中国士兵裹着潮湿冰冷的军毯，抱着同样冰冷的武器，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片被黑暗和薄雾笼罩的死亡地带。许多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那些昨晚刚布设好的、被称为“壁虎”的古怪铁盒子，冰凉坚硬的触感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地下指挥中心，朱赤同样彻夜未眠。系统界面上，-388，550的积分债务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视网膜上，而旁边鲜红的倒计时数字正在无情跳动：“距离强制休眠锁定：62小时47分22秒”。他面前摊开着刚由参谋汇总的夜间战损与敌情分析报告。日军夜间试探损失不小，但并未伤筋动骨，其主力猬集在北郊，补给线虽遭袭扰却依然通畅。更关键的是，情报显示日军可能在天亮后发动一场空前规模的、旨在一举突破城防的“总攻”。

“系统，”朱赤在心中沟通，声音因疲惫和压力而沙哑，“再次扫描日军北郊主要集结区域、炮兵阵地、以及可能的进攻出发阵地精确坐标。同时，评估我方现有科技装备（‘壁虎’、传感器、声波/激光装备、‘鬼影’投影）的最佳协同使用方案，以应对预料中的大规模步兵集群冲锋及伴随的坦克、炮兵支援。”

“指令确认。消耗积分3，000点（预支）进行高精度战场态势扫描及战术模拟推演。”

“扫描中……结合微型传感器网络回传数据、高空红外特征及无线电信号源定位……”

“结果生成：”

“1. 日军主要进攻集结地：确认三处。A区（洪山庙正北偏东，李家冲附近），兵力约两个大队，配属战车十余辆（主要为九七式中型及九五式轻型）。B区（鸭子铺西北，陈家坳），兵力约一个联队欠一个大队，重武器集中。C区（伍家岭以北，苏家塘），兵力约一个大队加独立工兵、炮兵观测单位，疑为辅助进攻或开辟新通道。”

“2. 日军炮兵集群：主要位于捞刀河北岸原阵地及新推进的发射阵地，坐标已更新。部分105毫米以上重炮有向前移动迹象。”

“3. 日军前线指挥/观测节点：识别出七处较强无线电信号源，坐标已标注。”

“4. 战术推演建议（基于现有科技装备）：”

‘壁虎’碉堡群：应构成多道交错、纵深配置的自动火力网。建议将部分‘壁虎’预设为“沉默诱饵”，待日军步兵越过其火力范围或专心应对其他方向时，由后方指挥官遥控突然启动，打击其侧后或指挥人员。可将少量‘壁虎’布设在明显但难以直射的位置，吸引日军直射火力和掷弹筒，消耗其弹药并暴露其位置。

传感器网络：关键路径布设震动感应与红外复合传感器，实现早期预警。将数据实时链入指挥网络及就近‘壁虎’，实现“传感器-射手”快速闭环。

声波/激光武器：声波装置部署于预计日军步兵最密集的冲击波次正面，在敌进入200-300米有效射程、队形相对密集时突然启动，制造大规模混乱。激光眩目器重点“照顾”已识别的日军前线观测点和疑似军官集结位置，干扰其指挥与炮火引导。

‘鬼影’投影：在日军可能的主攻方向侧翼，夜间或晨雾中投射“大规模部队集结”或“炮兵阵地闪光”虚假影像，配合电子欺骗，诱使日军分兵或提前暴露预备队。

‘毒刺’防空导弹：加强对低空慢速目标的警戒，特别是可能出现的日军炮兵观测气球或校射飞机。

“5. 警告：日军可能采取更猛烈的炮火准备，并集中使用烟雾弹掩护突击。部分‘壁虎’及传感器可能在炮击中损坏。”

“将所有坐标和战术建议，立即下发至北郊各前沿指挥部及特种装备操作分队！” 朱赤对通讯参谋命令道，同时看向吴逸志，“参谋长，你亲自去洪山庙方向督战，协调各特种分队行动。重点是发挥这些新装备的协同效应，打乱鬼子的进攻节奏，专打其软肋——指挥节点、密集步兵、观测单位！”

“是！” 吴逸志抓起钢盔，大步离去。

时间在紧张的临战部署中飞速流逝。东方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浓雾并未完全散去，反而与硝烟混合，给战场披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幔。

上午六时整，仿佛约定好一般，北方的地平线骤然被无数道炽烈的火光撕裂！

“炮击！全体隐蔽——！！！”

比昨日更加猛烈、更加持久的炮火覆盖，如同世界末日般的雷霆，狠狠砸在了长沙北郊中国守军的阵地上！从75毫米山炮到150毫米重榴弹炮，日军几乎动用了所有能打到城郊的炮兵力量，进行开战以来最疯狂的火力倾泻。炮弹密集得几乎听不出间隔，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将黎明前的昏暗彻底驱散，大地在持续的、剧烈的震颤中呻吟、开裂。刚刚修复少许的工事再次被夷平，夜晚布设的传感器不少被直接炸毁，甚至有几处“壁虎”碉堡也被大口径炮弹直接命中，化作废铁。

炮击足足持续了四十分钟，才开始向城垣方向延伸。紧接着，北面日军阵地方向，升起了大团大团的白色、黄色烟雾弹，很快形成了一道又一道浓厚的烟墙，向着中国守军阵地弥漫而来，意图遮蔽视线，掩护步兵和坦克的突击。

“鬼子要上来了！进入阵地！注意防毒气！” 各级军官嘶哑的吼声在残存的战壕中回荡。

幸存的士兵们从几乎被震塌的防炮洞里爬出，抖落满身的泥土，迅速进入战位。尽管炮火猛烈，但得益于昨晚的预警和部分工事的加固，核心兵力的损失比预想中要小一些。更重要的是，大部分“壁虎”碉堡和传感器网络的核心节点，因为布设位置刁钻或具备一定抗冲击能力，得以保存。

浓烟渐渐逼近，能见度降至不足五十米。烟雾中，传来了坦克引擎的轰鸣、履带碾压碎石的嘎吱声，以及日军步兵那种特有的、带着狂躁意味的“板载”冲锋嚎叫，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佛无数野兽正从雾中扑来！

洪山庙主阵地，一营长李振华趴在残破的胸墙后，透过烟雾勉强能看到一些晃动的土黄色身影和坦克模糊的轮廓。他手里紧握着“壁虎”碉堡群的遥控器，另一只手握着电话听筒，里面传来传感器网络监控员急促的声音：“A3区震动强烈，疑似坦克集群！B7区红外信号密集，大量步兵！正向3号、5号预设杀伤区移动！”

“各‘壁虎’单元，进入自动识别模式！激光组，瞄准B7区后方那个小高地，那里可能有鬼子观察所！声波组，等鬼子进入2号谷地，那里地形收束，给我开最大功率！” 李振华根据昨晚下发的战术建议和实时情报，迅速下达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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