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染捞刀——渡河攻防战(12月27日,上午9:00-12:00)(2/2)
“命令,战区直属防空部队,注意拦截可能出现的日军对地攻击机!”
“电子战小组,调整干扰频率,重点加强对日军地空联络备用频率的压制!同时,启动‘欺骗’模式,模拟我‘炮兵转移阵地至东山镇以南’的信号,诱导日军炮火!”
朱赤的指挥快速而精准,试图从火力、兵力、信息多个层面遏制日军的强渡。
然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上午十时左右,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
“长官!东线急电!日军第4师团一部,在猛烈炮火和飞机掩护下,于浏阳河下游多处强行渡河成功!我第X军防线被多处突破,正在激战,但恐难以封闭缺口!部分日军已向长沙东南方向渗透!”
东线也告急了!如果让东线日军快速逼近长沙,与正面渡河的日军形成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指挥中心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朱赤。
朱赤脸色阴沉,但眼神中没有任何慌乱。他走到沙盘前,手指快速划过浏阳河与捞刀河之间的区域。
“命令东线第X军,放弃一线阵地,收拢兵力,退守第二道预设防线——即沿浏阳河支流圭塘河、以及东山镇、黎托一线,建立新的阻击阵地!必须将突入之敌迟滞在长沙东南郊外,不能让他们与捞刀河之敌会合!”
“命令,原计划增援捞刀河方向的战区直属反坦克突击教导大队一部,立即转向,火速驰援东山镇!会同该地守军,建立防线,堵住东线缺口!”
“命令城内警备司令部,立即动员所有警察、民兵、学生队,加强东南城垣及外围街区的警戒和工事构筑!准备巷战!”
一连串命令再次下达,试图在危局中稳住阵脚。
但坏消息接踵而至。
十一时,捞刀河方向。
“长官!预10师报告,日军部分步兵在烟幕和坦克掩护下,已成功登陆南岸,正在扩大滩头阵地!我团反复逆袭,但鬼子后续部队不断上岸,兵力悬殊!部分阵地失守!张团长请求战术指导!”
滩头阵地被突破了!这意味着日军在捞刀河南岸打入了一颗钉子,后续部队和重装备可以通过浮桥源源不断过河。
朱赤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最困难的时刻到了。捞刀河防线正面临被撕开的危险。但他手中可用的机动兵力已经捉襟见肘。
“系统,”他在心中急呼,“再次扫描捞刀河中段日军滩头阵地兵力密度、指挥官位置,以及其浮桥和后续部队集结地精确坐标!”
“指令确认。消耗积分5,000点(预支)。启动高空侦察模块……扫描中……”
“目标区域烟幕干扰严重,光学侦察受限,启动红外及合成孔径雷达辅助模式……”
“扫描结果:”
“1. 日军已建立两处主要登陆场,分别位于安沙镇东侧(代号A区)和水渡河西侧(代号B区)。A区兵力约一个加强中队,B区约两个中队。”
“2. A区发现疑似联队级指挥所无线电信号源,坐标:XXX,XXX。”
“3. 日军在北岸正在架设两座主要浮桥,位置坐标:XXX,XXX 和 XXX,XXX。后续约一个大队兵力正在北岸集结等待过河。”
“4. B区登陆场侧翼(南岸),存在一片相对稀疏的防御结合部,守军兵力薄弱。”
情报非常关键!尤其是那个防御结合部!
朱赤眼中寒光一闪,立刻做出决断。
“命令!”他转身,语速极快,“预10师张团长,集中你团所有还能动的兵力,包括炊事员、文书、轻伤员,对A区登陆场实施坚决反冲击!不惜一切代价,压缩其滩头阵地!重点攻击其指挥所所在区域!”
“命令战区直属炮兵团,集中全部火力,给我轰击北岸那两个浮桥架设点和后续集结地!把浮桥炸断!把集结的鬼子打散!”
“命令,”他看向吴逸志,“把教导总队士官营剩下的那个连,以及刚刚完成布雷任务的工兵爆破分队,全部集合起来!由你亲自带领,从那个防御结合部(坐标XXX,XXX)秘密渗透进去,绕到B区登陆场的侧后,给我狠狠地捅一刀!使用所有能用的爆炸物!目标:摧毁B区登陆场的重武器、物资堆积点,制造混乱,配合正面反击!”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冒险的计划,动用最后的核心预备队进行敌后穿插反击。但也是打破僵局、夺回主动权的唯一机会。
吴逸志没有丝毫犹豫,立正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上午十一时二十分。
捞刀河南岸,战况进入最血腥惨烈的阶段。
预10师残存官兵在张炜峰的带领下,向A区日军登陆场发起了决死反击。手榴弹、刺刀、工兵铲、甚至石头和牙齿,都成了武器。双方在狭窄的滩头阵地上反复拉锯,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
北岸,中国炮兵的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落在浮桥和日军集结地,炸起一团团火光和人体残肢。一座浮桥被直接命中,断成两截。日军工兵冒着炮火拼命抢修。
而吴逸志率领的突击分队,如同匕首般,从日军意想不到的结合部悄然插入,很快与B区登陆场侧后的日军警戒部队交火,并迅速向纵深突击,直扑其重机枪阵地和临时弹药堆放点……
捞刀河,这条并不宽阔的河流,此刻真正成了吞噬生命的血河。中日两军上万名士兵在这里舍生忘死地搏杀,争夺着通向长沙的关键通道。
朱赤站在指挥中心,听着前方不断传来的激烈战报,面色如铁。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