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山雨欲来（11月16日－19日）（2/2）

“你们的阵地，已经过最强化。我要你们，像钉子一样，钉死在那里！利用一切工事、火力，一寸一寸地消耗鬼子！把他们的锐气磨光，把他们的血流干！战区所有的炮兵支援、防空掩护、反坦克预备队，都会优先保障你们！记住，你们多坚守一小时，多消灭一个鬼子，整个战局的主动权，就多一分在我们手里！”

“誓与阵地共存亡！”两位军长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朱赤点点头，目光扫过所有人：“各部队务必明确自己的任务和位置。指挥通讯必须畅通无阻！后勤补给，尤其是弹药和医疗物资，必须跟上！政治动员要深入到每一个班排！告诉每一个士兵，我们身后是长沙，是父老乡亲，没有退路！同时，也要做好最坏打算，防炮、防毒、防火、防特，各项预案必须落实！”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放缓，却更显力量：“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压力。敌人很强大。但我要告诉诸位，我们更强！因为我们是为保卫家园而战，为民族生存而战！因为我们有准备，有决心，更有新的力量！”

他指向沙盘上几个代表战区直属预备队和“特种炮兵”的标记：“这些，是我们的杀手锏。到时候，会给鬼子一个大大的‘惊喜’！诸位，第三次长沙会战，将是我们第九战区的生死之战，荣誉之战！打赢了，鬼子三年之内，不敢再正视华中！打输了……我们没有输的选项！只能赢，必须赢！”

“必胜！”所有将领齐声低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会议结束，将领们带着沉重的使命和燃烧的战意，连夜返回各自部队。

朱赤独自留在指挥中心。他调出系统，最后确认了一遍所有已兑换装备的状态和部署位置。“铁砧计划执行度”显示为92%，一些最边远的阵地加固尚未完全收尾，但核心区域已全部就绪。

他看了看所剩无几的积分，又兑换了一批“高级单兵口粮”和“特效止血粉”，吩咐李韫珩秘密分发到几个主要防御师的一线部队。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阳台上。夜色深沉，星月无光。长沙城实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一片黑暗，只有远处江面上偶尔有巡逻艇的灯光划过。但在这片黑暗之下，是数十万绷紧神经的将士，是数百万屏息以待的民众。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能感觉到，北方那令人窒息的杀气，正随着寒冷的夜风，一阵阵扑面而来。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记录时间：民国三十年十一月十九日，夜。第三次长沙会战，前夕。”

没有回应。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一声夜鸟惊啼，划破死寂的夜空。

朱赤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转身回到指挥室。他需要抓紧时间休息片刻，哪怕只是假寐。因为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地狱的大门，将随之敞开。

而他，必须保持最清醒的头脑，去面对、去驾驭那即将到来的、席卷一切的钢铁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