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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残阳如血(4月29日 黄昏-夜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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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泣血的伤口,缓缓沉入西边铅灰色的云层之下。惨淡的余晖,勉力穿透弥漫在战场上空、久久不散的硝烟,给满目疮痍的大地、焦黑的山岭、以及蜿蜒如蛇的长江,涂抹上了一层极其悲壮而凄艳的橘红色。这血色光芒照耀下的,是人间地狱的真实写照。

持续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激烈战斗,随着光线的逐渐暗淡,终于显露出疲态。日军在付出了远超预期的惨重代价后,尤其是装甲部队在白沙河方向的受挫和指挥所遭到的空袭,其进攻的锐气仿佛被这如血的残阳一同带走,攻势明显减弱,各战线逐渐转入对峙和零星交火。枪声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无处不在的、更加折磨人的死寂与潜伏的杀机。

但战斗,并未真正停歇。双方士兵都利用这短暂的空隙,舔舐伤口,重整旗鼓,如同两只伤痕累累的巨兽,在黑暗中喘息,用凶狠的目光互相瞪视,准备着下一轮更加残酷的搏杀。

一、 血肉战场:清扫与坚守

战场上,尸横遍野,景象惨不忍睹。中日两军士兵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痛苦的姿态,交织躺倒在焦土、弹坑、战壕边缘。有的紧紧抱在一起,指甲深陷对方的皮肉,至死不休;有的蜷缩在散兵坑里,仿佛只是睡着,却永远无法醒来;有的被炮弹直接命中,只剩下零碎的肢体和染血的破布;有的挂在扭曲的铁丝网上,随风轻轻晃动,像破败的稻草人。破碎的枪支、炸烂的钢盔、散落的弹药箱、燃烧的坦克和装甲车残骸冒着黑烟……构成了一幅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地狱图景。浓烈的血腥味、刺鼻的硝烟味、以及尸体在春日气温下开始腐烂产生的若有若无的甜腻恶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独特气味,无孔不入地刺激着每一个幸存者的鼻腔和神经。

抢救伤员的工作,在夜幕的掩护下,冒着极大的风险紧张进行着。担架队,多由较为年长的士兵或强壮的民夫组成,他们弯着腰,两人一组,抬着简陋的担架,踩着黏滑的血泥和碎肉,深一脚浅一脚地穿梭在危机四伏、遍布弹坑和残骸的阵地上。黑暗中,不时有冷枪从日军阵地射来,或者踩中未被引爆的诡雷,一声闷响,担架队便又添上了新的伤亡。

“这边!快!这里还有个活的!”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几名担架队员立刻循声扑过去,看到一个年轻的士兵被半埋在炸塌的战壕土里,一条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浸透了裤管。他意识尚存,嘴唇干裂,眼神因失血和剧痛而涣散。

“兄弟,挺住!我们带你下去!”担架队员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土里刨出来,一边低声鼓励。

那士兵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最终只是无力地抓住了最近一个担架队员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肉里。那是他对生命最后的眷恋和恐惧。

在富金山一处相对安全的反斜面救护所——实际上只是几个用原木和泥土草草加固、顶上铺着防雨布的巨大土坑——景象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宛如但丁《神曲》中描绘的炼狱。这里没有电灯,只有几盏马灯和摇曳的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芒,映照着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和忙碌疲惫的身影。

伤兵们密密麻麻地躺在地上,有的直接躺在铺了少许稻草的泥地上,呻吟声、咳嗽声、以及因剧痛而发出的压抑呜咽声不绝于耳。药品极其匮乏,绷带用了又用,清洗后甚至带着洗不掉的暗红色血渍。没有足够的麻醉药,截肢这类紧急手术只能在不打麻药或极少量麻醉的情况下进行。伤兵被几个士兵死死按在临时拼凑的木制手术台上,或者干脆就是一块门板,嘴里紧紧咬着卷起的毛巾、木棍甚至步枪通条,防止因剧痛咬断舌头。当军医那沾满血污的锯子落在骨头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时,伤兵的身体会剧烈地抽搐、绷紧,喉咙里发出非人般的、被堵住的惨嚎,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这声音和景象,足以让任何心智健全的人感到崩溃。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卫生员,刚刚协助军医完成了一台截肢手术,看着那截被扔进角落箩筐的、尚带着体温的残肢,又看到旁边一个因为失血过多而刚刚停止呼吸的小战士——他看起来甚至比自己还小,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睛茫然地圆睁着,望着坑顶的防雨布——这年轻的卫生员终于忍不住,冲到土坑角落,扶着冰冷的泥土墙壁,剧烈地干呕起来,随后蹲在地上,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抽动,发出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

一只沾满血污和泥泞的大手,沉重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是那个刚才主刀的、年纪稍长的军医,他脸上被汗水和血污糊满,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麻木。“哭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哭完了,还得接着干…后面,还有更多的弟兄等着咱们呢…省点力气,孩子,这仗…还长着呢…” 他的话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一种认命般的陈述,却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二、 钢铁壁垒:修复与强化

与此同时,在阵地的另一面,工兵和幸存的步兵,则趁着夜色和炮火间歇,拼命地抢修白天被摧毁的工事。这是与死神赛跑,因为谁也不知道日军的下一轮炮击或进攻会在何时突然降临。

铁锹和镐头与泥土、碎石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士兵们沉默着,机械而高效地劳作着。填平弹坑,加固被炸塌的战壕胸墙,用沙袋重新垒砌机枪射孔,将扭曲断裂的铁丝网尽力拉直,或者布设新的。疲惫到了极点的士兵,往往一边挥动着工兵铲,一边就靠着战壕壁打起了瞌睡,但很快又会被军官低沉的呵斥、远处突然响起的冷枪、或者身边战友推搡而惊醒,晃了晃脑袋,继续投入枯燥而至关重要的劳动。

在一些关键地段,工兵们开始使用夜里刚刚运抵的“特殊建材”——系统兑换的快速凝固水泥和预制钢筋砼构件。这些超越时代的材料,让工事修复的速度和质量得到了显着提升。

“嘿,这水泥神了!才小半个时辰就硬得跟石头似的!”

“还有这铁架子,往上一卡,填上土,比咱们以前垒半天还结实!”

士兵们小声议论着,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奇和振奋。他们不知道这些好东西从哪里来,但隐约能感觉到,这似乎与那位年轻却手段通天的朱长官有关。这无形中,也给了他们一丝坚守下去的信心。

后勤运输队,则如同维系生命线的血管,沿着被炮火反复蹂躏、危机四伏的交通线,将宝贵的弹药、食物、药品,以及作为预备队补充上来的新兵,源源不断地送上前线。每一批物资和人员的到达,都能引起阵地上一阵微弱的、带着希望的骚动。老兵们会围上来,默默地将一箱箱手榴弹和子弹搬进自己的战位,或者拍打着那些脸色苍白、眼神惶恐的新兵的肩膀,沙哑地嘱咐几句战场保命的要点。没有太多言语,一种沉重而朴素的战友情,在无声的行动中传递。

三、 神经中枢:运筹与忧思

第五战区前进指挥所内,朱赤同样一夜无眠。巨大的压力和责任,让他没有丝毫睡意。他面前的长桌上,铺满了各部队上报的伤亡统计和弹药消耗清单。油灯的光晕下,那些用毛笔或钢笔书写的数字,显得格外冰冷和触目惊心。

参谋处长声音低沉地汇报着:“……初步统计,仅富金山方向第71军,今日战斗伤亡就超过两千三百人,其中阵亡和失踪近九百!军官伤亡尤其惨重,营连排级损失超过三成。弹药消耗,特别是手榴弹和迫击炮弹,达到了战前储备量的三分之一强!田家镇要塞守军伤亡约五百,核心工事受损轻微,但外围阵地损毁严重,弹药消耗同样巨大……”

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条鲜活生命的逝去,或者一个个家庭的破碎。朱赤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他知道第一天会很难,但损失如此之快,如此之大,仍然让他心头沉重。日军的战斗力和决心,确实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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