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我的旗还没竖起来，他们的膝盖先弯了（2/2）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

“当所有人都认定我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时，哪怕我真的露出破绽，他们也会自动帮我脑补成‘那是另一种恶毒的算计’。”

这就是人设的好处。

她这个人设，坏得坦荡，毒得彻底。

所以在那些聪明人眼里，她绝不会有半分温情。

“行了，东西送到了，我也该撤了。”隐文刘站起身，重新把折扇抽出来摇了摇，“对了，苏晚晚那个蠢货刚才在院子里转悠，估计是想来看你笑话。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让她来。”

沈清棠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神比这冬夜还要凉，“正好，我这一肚子的火，还没地方撒。”

隐文刘刚走没多久，院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苏晚晚带着两个丫鬟，提着一盏精致的琉璃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对襟袄子，衬得那张脸越发娇嫩，只是眉眼间那股子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哟，姐姐还没睡呢？”

苏晚晚一进屋，就用帕子掩着口鼻，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这屋里怎么一股子霉味？也是，如今这相府上下，谁还记得姐姐这个‘大功臣’啊。”

她特意咬重了“大功臣”三个字。

沈清棠转过身，靠在妆台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妹妹这么晚过来，是赶着给我报丧？”

苏晚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绿茶样：“姐姐真会说笑。妹妹是心疼姐姐。听说今儿个陛下赏了父亲不少东西，连沈清瑶那个庶女都得了几匹云锦，唯独姐姐这儿……”

她环顾四周，故作惊讶，“怎么连炭火都只有这些下脚料？”

沈清棠没说话。

系统面板上，关于苏晚晚的微表情分析正在疯狂刷屏。

“检测到强烈嫉妒情绪。”

“对方真实意图：试探宿主是否失宠，以便下一步落井下石。”

沈清棠突然觉得很无趣。

这种段位的宅斗，在她刚经历了金銮殿那种生死局之后，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苏晚晚。”沈清棠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你知道为什么你只能在这后院里蹦跶吗？”

苏晚晚一愣：“你什么意思？”

沈清棠慢条斯理地走到她面前。

她比苏晚晚高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种在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压迫感瞬间铺开。

苏晚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那两个丫鬟更是吓得低下了头。

“因为你的眼界，就只有这巴掌大的一块天。”

沈清棠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晚晚那张精心保养的脸。

动作很轻，侮辱性极强。

“你以为我失宠了？你以为我是被遗弃的棋子？”

她笑了，笑声低沉，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沈清棠猛地抓起桌上那卷万民书，狠狠摔在苏晚晚脚边。

圆筒滚了两圈，微微散开，露出了那七个鲜红的官印。

苏晚晚低头看了一眼，虽然她看不懂具体的公文，但那官印她是认得的。

“这是……”她脸色瞬间煞白。

“这是七座城的投名状。”沈清棠贴在她耳边，声音轻柔得像是恶魔的低语，“我的旗还没竖起来，朝廷那些大官的膝盖就已经弯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看我的笑话？”

苏晚晚浑身发抖。

她看不懂这个局，但她能感觉到那种实质性的恐惧。

眼前的沈清棠，根本不是那个被困在闺阁里的怨妇，而是一头只是暂时收起爪牙的凶兽。

“滚。”

沈清棠直起身子，指了指门口，“带着你那盏破灯，滚出去。别逼我在这个时候还要脏了手。”

苏晚晚几乎是落荒而逃。

连那盏琉璃灯都差点摔在门槛上。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沈清棠看着地上的万民书，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顾昭珩传来反馈信号。”

“信号内容：赤焰营已立。”

沈清棠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

她走到窗边，望着北方。

那里有风雪，有流民，有杀机。

但那里现在也有了一支属于他们的军队。

“顾昭珩。”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意，“既然没死，那就给我好好活着。这出戏，才刚刚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