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尸山血路！曹军用人命填壕沟！（2/2）

惨叫声响起，十来名曹卒应声倒地，但阵型丝毫不乱，后方士卒迅速补位，继续推进。

“不愧是曹公精锐。”庞统在刘琦身侧轻叹。

而刘琦面色不变：“继续。”

随后在黄忠的号声中第二轮、第三轮箭雨接踵而至。

曹军每前进十步，都要付出十余人伤亡的代价。

但他们的阵线始终未溃，甚至速度都没有明显减慢。

这些跟随夏侯渊征战了大半个中原的老兵早已对这些箭雨司空见惯，所以他们皆眼神麻木，步伐稳健，仿佛前方不是箭雨，只是寻常风雨。

待六十步时，在一声巨大号角声中曹军突然加速！

先登营士卒齐声暴喝，顶着盾牌开始冲锋。

六十步距离，对于重甲步兵不过十余息时间。而寨墙后的弓弩手，最多只能再发两轮。

“滚木！”魏延厉喝。

寨墙内侧，早已准备好的数十根裹铁滚木被推下。

这些滚木粗如人腰，长近两丈，顺着陡坡轰隆隆滚落，声势骇人。

曹军显然早有防备。冲锋中的锋矢阵突然向两侧散开，竟在间不容发之际让出了中间通道！大部分滚木从阵隙间滚过，只碾倒了边缘十余人。

就这片刻耽搁，曹军已冲至寨墙下！

“金汁！”刘琦大喝。

墙头架起的大铁锅中，早已煮沸的粪水混合油脂、毒草，被兵卒用长柄木勺舀起，向着下方泼洒。

滚烫的金汁混杂着秽污倾泻而下，泼溅在下方抬着临时赶制的简易云梯准备架上墙寨的曹军士卒身上，顿时响起非人的惨嚎——被泼中的曹卒皮肉瞬间溃烂，冒着白烟倒地翻滚。

中者无不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嚎——那不是瞬间毙命的痛快，而是在地上翻滚扭曲却一时不得解脱的漫长折磨。

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让下方正待攀援的曹军阵势为之一顿。

然而仅仅三息之后，后方督战的校官已然挥刀劈倒两名畏缩不前的士卒，嘶声力吼：

“都督有令——先登寨墙者，赏千金，官晋三爵！斩得刘琦首级者，赏万金，官晋五爵！退后者，立斩！”

闻言，曹军阵中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压抑的低吼。

赏万金，官晋五爵！——这些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一名士卒心头。

恐惧瞬间被贪婪给吞噬，那些方才还在为同袍惨状而战栗的兵卒，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而后退是立死，前进或许有泼天富贵——这根本不算选择。

“杀——！”

不知谁先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原本微顿的锋线如同被巨鞭抽击，轰然向前卷去。

不多时，便出现第一批曹卒顶着盾牌攀梯而上。

寨墙上，守军的长矛如林刺下，将攀登者捅落。

但下方曹卒前赴后继，尸体在墙根堆积，渐渐竟形成缓坡。

这场惨烈的攻防战从辰时持续到午时。

曹军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又一批批倒在寨墙下。

先登营八百人，战至午时已折损过半，但夏侯渊没有丝毫收兵的意思，反而将第二批千人队压上。

寨墙上，守军同样伤亡渐增。曹军弓手在远处抛射压制，虽然准头欠佳，但流矢无眼，随着时间的流逝已有数十名守军中箭。

而更危险的是，东侧寨墙正门处，数十名曹军拣选出的魁梧力士，喊着齐整的号子，合力扛起一根前端包铁、需四人合抱的粗巨撞木，朝着营门猛撞而来！

“咚——！”

“咚——！！”

沉重的撞击声如闷雷炸响，每一次都震得整个寨墙簌簌发抖，门闩与木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而负责此段防务的魏延见状，环眼怒睁，将长刀往地上一插，厉声喝道：“亲卫队，随我来！”

随后魏延身先士卒，率数十名悍卒直扑那段墙头。

此刻已有十余名曹军借着云梯攀上墙垛，正与守军厮杀。

魏延如狂飙突进，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冷冽的弧光，当头一名曹军屯长被连人带盾劈成两半。

亲卫队紧随主将，刀盾撞击声、怒吼声、濒死哀嚎声瞬间混作一团。

不过片刻，涌上墙头的曹卒被尽数格杀，尸体重重栽落下墙。

肃清墙头后，魏延毫不喘息，扶垛下望。只见寨门下，数十名曹军力士以巨盾结阵，护持着中央一根需数人合抱的包铁撞木，正喊着号子，一下下猛撞营门，厚重的寨门在巨木撞击下木屑飞溅，震颤不已。

“弓手上墙！”魏延吼道，“瞄准下方，射！”

墙头弓手引弓疾射，箭雨泼向盾阵。

然而曹军大盾厚重相连，宛若龟甲，箭矢叮叮当当大多被弹开，难伤其下分毫。

“滚木！礌石！”魏延见此，立即改令，“给老子砸碎那龟壳！”

墙后待命的力士闻令，两人一组，抬起早已备好的滚木与沉重石块，发一声喊，奋力朝下方盾阵砸去。

重物带着骇人的呼啸坠落，轰然巨响中，一面巨盾应声破裂，持盾力士臂骨折断，惨叫着倒地。

紧接着，更多滚木礌石如雨落下，坚固的盾阵被砸得七零八落，下方曹军力士非死即伤，那根沉重的撞木也歪倒在地，攻势顿时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