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黄承彦断喝:硬抗刘琦?找死!(2/2)
“先前坐视江东粮道不管,已似墙头之草,今刘琦主动相邀,再躲,便是坐实无心归附。”
“莫非……尔等欲投江东?”
面对苏飞的质问,帐内将校顿时炸了锅,个个涨红了脸义愤填膺:
“将军说的什么话!黄将军被孙策所杀,此仇不共戴天,咱们怎会投敌?”
“只是咱们就两千残兵,真要动起来,哪扛得住江东的兵锋?”
就算有个别心思活络的想投效江东的,此刻也不敢吱声,黄祖的仇刻在多数人心里,若此时敢提投江东,怕不是要被当场按在帐内斩首。
苏飞看着他们激动的模样,反倒松了语气,缓缓道:“有没有实力是一回事,表不表态是另一回事。”
“刘琦能在津乡破孙策,定是懂兵的人,他怎会让咱们丢了西陵、带着全部人马去安陆?”
说着苏飞指尖点了点帐内简易舆图上的“西陵”:“这里卡在江东军后面,日后若有需要便是牵制夏口的关键,刘琦比咱们更清楚这位置的重要性。”
“咱们要做的,不是倾巢而出,而是先派个使者去安陆表个态,让刘琦知道,咱们心向江夏,没打算做局外人。”
帐内将校愣了愣,随即齐齐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要丢了西陵去冒险,只是派个人传句话?
先前紧绷的神色瞬间缓和,有人当即接话:“早说啊将军!只是派使者表态,这有何难?咱们这就挑两个脚快嘴稳的,绕开江东哨卡去安陆便是了!”
与此同时,安陆黄家府邸内,气氛却凝重如铁。
黄射一身素白麻衣,额系孝带,正在为父亲黄祖服丧。
三日前黄射就从平春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一千多县兵接管安陆城防。
今日一早刘琦的请柬便送到了黄射手上。
看完,黄射猛地攥着刘琦的请柬,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尽是丧父之痛与权力被夺的愤懑不甘。
“共商保境?哼!”
黄射将请柬重重拍在案上,“那刘琦,不过是仗着其父刘表之势,一纸调令便夺了我黄家经营十余年的江夏!”
“如今我父尸骨未寒,他倒要来此以太守之名宴请四方,世上岂有这等道理?”
而厅内几位黄家族老亦是面色难看。
黄祖执掌江夏多年,黄家上下早已视此地为私产,如今朝廷威严早已扫地,大汉各地无不遵循“父死子继”的规矩。
而刘表却派个儿子来摘桃子,他们如何能服?
“少族长,刘琦大军不日即至,城外还有王朗的数千郡兵虎视。”
“若硬抗,只怕……”一老成族老忧心忡忡。
厅内几位族老意见不一,或主张暂避锋芒,或主张据理力争,争论声让黄射心烦意乱。
“够了!”
黄射猛地站起,因父仇而赤红的眼中满是执拗。
“他刘琦是带着兵马来夺权的!我若就此服软,天下人岂不笑我黄射无能,笑我黄家可欺?”
“父亲留下的旧部,又会如何看我?这安陆城,绝不能让他轻易进来!”
黄射此时心中已被仇恨与权力被夺的屈辱填满,厉声道:“传令下去,紧闭城门!他刘琦若敢强来,我便让他见识见识,江夏究竟是谁家天下!”
“胡闹!”一个清矍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黄承彦缓步走入厅内,目光沉静地看着情绪激动的侄子。
“射儿,莫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了!”
“叔父?我……”黄射眉头紧皱。
“我问你,”黄承彦打断黄射。
“我黄家如今还有什么?你父亲战死,嫡系部曲星散,就凭这一千借来的县兵,你去挡刘琦的万余虎狼之师?还是去碰王朗城外的四千郡兵?硬抗只有死路一条,让旁人捡了便宜!”
黄射面色涨红,争辩道:“可我不争,难道就任由他夺了本应属于我的位置?”
“别人会当我黄家是软柿子!父亲经营十余年的江夏,就这样被一纸调令拿走,恐怕日后阿猫阿狗都敢来踩我黄家一脚!”
“糊涂!”黄承彦历声呵斥道。
黄承彦继续道:“刘琦此来,所谓‘共商保境’不过是借口。”
“其真正目的,乃是借太守名分,拉拢整合江夏各方势力,尤其是你父亲的旧部,以稳固其权位。”
“他需要的是一个安稳的江北,而非一个拼得鱼死网破、让江东坐收渔利的烂摊子。”
“那我黄家就该任人宰割?”黄射不甘道。
“非是任人宰割,而是审时度势,寻一条生路,乃至复兴之路。”
黄承彦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
“刘琦初来乍到,根基全无,他虽有名分兵马,却无我黄家在此地盘踞十余年所积累的声望、人脉与故吏网络。”
“刘琦需要我黄家在此地的声望和人脉来快速稳定局势,而我黄家亦可借他的权势,保住家族地位,甚至更进一步。”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更进一步?”黄射一怔。
“不错。你可还记得襄阳蔡家?”黄承彦提点道。
“昔日蔡、蒯两氏,便是因率先投靠景升公(刘表),助其稳定荆州,方有今日之显赫。”
“此乃政治投资!我黄家若能效仿,率先归附刘琦,助他整合江北,便是雪中送炭。”
“届时,我黄家不仅可保无恙,更能借此东风,重振声威。”
黄射闻言,神色松动了几分,但仍有疑虑:“即便要投靠,也需‘投名状’吧?”
“毕竟空口白话,如何取信于刘琦?况且,若姿态过低,恐被其看轻,日后也难以抬头。”
“此事我已有计较。”黄承彦捋须,眼中精光一闪,“联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