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轮回倒影（2/2）

养魂玉中，姜小鱼的魂体安然沉睡，秩序之力自然流转，比之前更加凝实。

“她很好，倒是你...”书生摇头叹息，“归墟之力的侵蚀是不可逆的，你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秦广王走过来，神色复杂：“仙君为地府做的一切，本王铭记于心。”

墨临摇摇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养魂玉：“只要她安然无恙，一切都值得。”

...

一个月后，地府的秩序基本恢复。轮回台在书生的帮助下彻底修复，甚至比之前更加稳固。

墨临的伤势在慢慢好转，但修为恢复缓慢。归墟之力的侵蚀在他魂体深处留下了永久印记，每当月圆之夜，虚无的刺痛就会席卷全身。

但这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养魂玉中的姜小鱼魂体日益凝实，偶尔甚至会无意识地动弹手指，仿佛随时都会苏醒。

这日，他正在忘川河边调息，养魂玉突然发出温和的光芒。姜小鱼的魂体自动浮现，双眼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纯净如婴儿的眼睛，带着初生般的迷茫。

“你...是谁？”她轻声问道，声音虚弱却清晰。

墨临心中一颤，强压下激动：“我是墨临。你呢？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姜小鱼歪着头思考片刻，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但感觉...你很熟悉。”

她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魂体，手指轻轻划过秩序之力形成的纹路：“这些...是什么？”

“那是你的力量。”墨临耐心解释，“你叫姜小鱼，是秩序的传承者。”

“姜...小鱼...”她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没有印象。”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意识苏醒，开始记忆恢复程序...”

“警告：记忆核心受损严重，恢复需要特定触发条件...”

姜小鱼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谁在说话？”

“那是系统，一直陪伴着你的伙伴。”墨临解释道。

在系统的帮助下，姜小鱼很快接受了现状。虽然记忆全失，但她的性格似乎没有太大变化，依然对一切都充满好奇，时不时问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

“为什么我要叫姜小鱼？不能叫姜大鱼吗？”

“功德点是什么？好吃吗？”

“地府的公务员包吃住吗？”

墨临耐心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仿佛又回到了初识时的光景。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秩序之力的滋养下，姜小鱼的魂体越来越稳固，已经可以长时间离开养魂玉活动。她开始重新学习各种法术，秩序之力的运用甚至比之前更加精妙。

但记忆的恢复依然缓慢。系统尝试了各种方法，都只能找回一些记忆碎片，无法形成完整的回忆。

“或许这样也好。”书生某日对墨临道，“忘记过去的负担，重新开始。”

墨临沉默不语。他知道，失去记忆的姜小鱼终究不是完整的她。那些共同经历过的生死与共，那些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时光，都是构成她存在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这天夜里，姜小鱼独自在忘川河边练习秩序之力的运用。在尝试构建一个复杂符文时，她无意中触动了河水中残留的记忆碎片。

一幕幕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

北境的漫天风雪中，白泽微笑着化为光点...

西境的祖灵祭坛上，青萝带领妖族向她跪拜...

判官殿内，她义无反顾地走向秩序本源...

剧烈的头痛让她几乎昏厥，但这些记忆碎片如同开闸的洪水，再也无法阻挡。

当墨临闻声赶来时，看到的是跪在河边痛哭的姜小鱼。

“我想起来了...”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全部都想起来了...”

墨临蹲下身，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欢迎回来。”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忘川河水静静流淌。

许久，姜小鱼才哽咽着开口：“我听说了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

墨临摇头：“不必谢我。若换作是我，你也会做同样的事。”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记忆恢复完成。开始整合当前状态...”

“秩序之力：完全觉醒”

“万妖祖心：完美融合”

“纯净往生之息：深度契合”

“宿主状态：最佳”

姜小鱼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眼神逐渐坚定：“那么，是时候解决最后一个问题了。”

她望向轮回台的方向：“幽冥君主真的消失了吗？”

墨临和随后赶来的书生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也在怀疑。”书生道，“归墟是不灭的，幽冥君主作为其化身，不可能如此轻易被消灭。”

“而且，”墨临补充道，“在最后时刻，我感知到祂的一丝意识逃脱了。”

姜小鱼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祂还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她轻轻握拳，秩序之力在掌心流转：“那么，在祂卷土重来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但这次的内容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检测到异常信号...来源：阳世·玄天宗...信号特征与“幽冥君主”吻合度97.3%...”

幽冥君主，竟然逃到了玄天宗？

墨临脸色骤变：“不好！宗门有难！”

姜小鱼握住他的手，秩序之力将两人包裹。

“走吧。”她轻声道，“这次，我们一起。”

光芒闪过，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忘川河边。

新的征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