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禁地迷雾（2/2）
祭坛上空的漩涡开始不稳定地扭曲，四根石柱上的幽冥符文一个接一个地熄灭。被束缚的妖族强者们纷纷苏醒，虚弱地跌倒在地。
“成功了！”青萝喜极而泣。
但姜小鱼的脸色却依然凝重。她盯着那个即将崩溃的漩涡，秩序之力感知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不对...这不是仪式的终结，而是...”
她的话音未落，破碎的水晶中央，一道幽暗的光芒突然冲天而起，直接没入漩涡中心。原本即将崩溃的漩涡骤然稳定下来，颜色由紫黑转为深邃的幽蓝。
一个冰冷、古老、充满威严的声音从漩涡中传出：
“秩序之力...万妖祖心...不错的祭品。”
漩涡中，一双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冷漠地俯视着下方众人。那双眼睛中没有任何情感，只有纯粹的、吞噬一切的虚无。
与此同时，姜小鱼魂体内的系统01号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警告：
【检测到高维存在意志降临...波动特征与“幽冥君主”吻合度99.7%...警告：立即撤离！立即撤离！】
姜小鱼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他们以为阻止了次级仪式，却不知这本身就是仪式的一部分——一个用来召唤幽冥君主意志的陷阱！
幽蓝漩涡开始缓缓下降，所过之处，空间冻结，时间停滞。几个躲闪不及的妖族战士被蓝光扫过，瞬间化为冰雕，然后粉碎成最基本的粒子。
“退！所有人退出禁地！”姜小鱼嘶声喊道。
但为时已晚。幽蓝光芒已经笼罩了整个祭坛区域，形成一个巨大的封闭领域。墨临的剑光劈在领域边缘，却只激起一圈涟漪，无法破开。
“没用的。”幽冥君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玩味，“此为‘寂灭之域’，规则层面的绝对封锁。除非掌握同等层次的秩序权柄，否则...”
祂的目光落在姜小鱼身上，充满了贪婪与渴望。
“...否则，你们都将成为我重临世间的第一批祭品。”
姜小鱼握紧双拳，魂体内的秩序之力与万妖祖心本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她能感觉到，幽冥君主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她身上，那双虚无的眼睛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墨临，”她低声对身旁的仙君说道，“等下我制造混乱，你带着大家...”
“不可能。”墨临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要走一起走。”
青萝也站到姜小鱼另一侧，妖力全开：“妖族没有在敌人面前退缩的传统。”
幽冥君主似乎被这一幕逗乐了，幽蓝领域收缩的速度稍稍放缓，仿佛猫在戏弄即将到手的猎物。
“很有趣的团结。”祂的声音中带着讥讽，“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团结毫无意义。”
领域继续收缩，已经逼近到祭坛边缘。几个受伤的妖族战士在领域威压下直接昏死过去。
姜小鱼深吸一口气，将秩序之力提升到极致。暗金与乳白的纹路在她魂体表面亮起耀眼的光芒，与幽蓝领域形成鲜明对比。
她知道，以她现在的实力，正面抗衡幽冥君主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就在她准备拼死一搏时，魂体内一直沉寂的某个东西突然产生了异动——那是得自初代孟婆残念的【纯净往生之息】。
这股一直安静滋养她魂体的力量，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般，自主流转起来，与她新生的秩序之力水乳交融，形成一种奇妙的和谐。
幽冥君主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那双虚无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波动：“这是...”
姜小鱼福至心灵，将融合后的力量汇聚于指尖。一点纯净的白光在她指尖亮起，并不耀眼，却让收缩的幽蓝领域为止一滞。
“往生...秩序...”幽冥君主的声音中首次出现了凝重，“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小鱼没有回答。她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种新奇的力量融合中，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无限可能。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直昏迷的白狼族大长老突然睁开双眼，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璀璨的金色。一股洪荒、古老、威严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与姜小鱼魂体内的万妖祖心本源产生强烈共鸣。
大长老缓缓起身，无视周围的一切，目光直视幽蓝漩涡中心的那双眼睛。当他开口时，声音已经完全不同，充满了岁月的沧桑与无上的权威：
“幽冥，此地非你该来之处。”
幽蓝领域剧烈震动起来，幽冥君主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可能！你早就应该...”
“此间事了，速离。”
大长老——或者说附在他身上的某个存在——根本不理会幽冥君主的震惊，只是淡淡地说完这句话，然后抬手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夺目的光芒，但幽蓝领域却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漩涡中的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大长老，最终带着强烈的不甘缓缓闭合。
随着漩涡的消失，禁地内的幽冥死气也开始快速消散。缠绕在祭坛上的鬼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化为飞灰。
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当禁地恢复清明时，众人都还处于震惊之中。
大长老——此刻他眼中的金光已经褪去，恢复了原本的瞳色——虚弱地晃了晃身子，被眼疾手快的青萝扶住。
“大长老，刚才那是...”青萝急切地问道。
白狼长老疲惫地摇了摇头：“祖灵...短暂的苏醒...”他的目光转向姜小鱼，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孩子，你身上的力量...既是希望，也是灾厄。务必小心。”
说完这句意义不明的话，他便昏死过去。
劫后余生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姜小鱼的心情却更加沉重。她看着恢复平静的祭坛，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的漩涡。
墨临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没事吧？”
姜小鱼摇了摇头，正要说话，脑海中系统01号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却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警告：检测到“阴影”波动与幽冥君主降临事件存在关联...关联度91.3%...】
【新任务发布：『肃清内患』。查明地府内部与幽冥宗的勾结关系，阻止下一次降临仪式。任务等级：致命。】
姜小鱼的瞳孔微微收缩。
地府内部的叛徒，竟然与幽冥君主的降临有直接关联？
她望向东方，仿佛能穿透无尽空间，看到那座笼罩在迷雾中的地府都城。
看来，是时候回去会一会那些“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