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殿中对峙，书生破局（2/2）

崔判官脸色难看：“书生！你别忘了地府的规矩！此人乃重犯！”

“规矩？”书生嗤笑一声，用扇子指了指崔判官，又指了指黑袍人，“跟幽冥宗的崽子混在一起，跟我谈规矩？崔宇，你是觉得我书生眼瞎，还是觉得柳青能保住你？”

他直接点破了黑袍人的来历，更是直呼柳判官的名讳，毫无敬意。

黑袍人声音阴沉下来：“落魄书生，你确定要与我圣宗为敌？”

“为敌？”书生掏了掏耳朵，一脸无所谓，“谈不上，就是看你们不顺眼而已。给你们三息时间，滚出转轮殿。否则……”他顿了顿，脸上笑容不变，眼中却骤然闪过一道让姜小鱼都感到心悸的寒光，“就别怪我把你们俩，也变成这殿里收藏的‘破烂’之一。”

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能冻结灵魂、磨灭存在的恐怖气息，以书生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这气息并非威压，却比威压更令人恐惧，仿佛他言出法随，说让你变成“破烂”，你就真的会变成破烂！

崔判官和黑袍人脸色瞬间煞白！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书生并非虚言恫吓！这个看似落魄的家伙，拥有着他们无法理解的恐怖实力！

黑袍人死死盯着书生，兜帽下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冷哼一声：“好！落魄书生，今日之事，我圣宗记下了！我们走！”

他竟毫不犹豫，身形化作一道黑烟，瞬间遁出大殿，消失不见。竟是连句狠话都没多留，走得干脆利落。

崔判官见状，哪敢独自留下，怨毒地瞪了姜小鱼和书生一眼，也慌忙跟着遁走。

转瞬之间，两大强敌，竟被这神秘书生三言两语惊退！

大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姜小鱼和那落魄书生。

姜小鱼散去手中的湮灭球，压下心中的波澜，对着书生郑重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再次出手相助。”

书生摆摆手，重新打开破扇子扇着，踱步走到那轮回盘虚影前，打量了几眼，啧啧道：“轮回盘的残念啊……都快散干净了。你小子（对虚影）也是倔，撑了这么多年。”

那轮回盘虚影似乎对书生有所感应，微微颤动了一下。

书生又看向姜小鱼，目光在她眉心的金色火焰纹路上停留一瞬，笑道：“行啊，小姑娘，几天不见，连那老鸟（指妖皇）的本源都弄到手了？机缘不浅。看来那老鸟的眼光，还不算完全瞎掉。”

他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前辈……”姜小鱼心中有很多疑问。

“打住。”书生用扇子点了点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谁？为什么帮你？跟那老鬼（指引路人）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笑容有些深邃：“我是谁不重要，一个喜欢收集‘故事’和‘破烂’的闲人罢了。帮你，一是看那老鬼的面子，二是看你自己顺眼，三嘛……我看幽冥宗和了尘那伪佛不爽很久了。”

“至于我和那老鬼……”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微妙，“算是……老相识吧。他守着他的亭子，我逛我的集市，各玩各的。”

他走到姜小鱼面前，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了几分：“丫头，你身上的因果越来越重了。祖心本源，轮回眷顾，阎罗印记，孟婆之息……还有那麻烦的隙间之力和一身债务。这条路，可不好走。”

“我知道。”姜小鱼眼神坚定，“但我没有退路。”

“有魄力。”书生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行了，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看摊子了。这转轮殿废墟不是久留之地，刚才那俩货虽然跑了，但消息肯定传回去了，很快会有更麻烦的家伙过来。”

他转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你要找轮回核心碎片的话……除了这缕残念，或许可以去‘忘川集’逛逛。那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说不定就有你要的‘破烂’呢？报我名字，打八折。”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同青烟般缓缓消散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姜小鱼站在原地，回味着书生的话。“忘川集”……又一个陌生的地名。看来地府之大，隐秘之多，远超她的想象。

她不敢耽搁，知道书生所言非虚。最后看了一眼那缓缓旋转的轮回盘虚影，将一丝纯净往生之息留下滋养它，随即转身，迅速离开了这片沉寂万古的转轮殿废墟。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下一步，或许真该去那所谓的“忘川集”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