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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血色婚仪绝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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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祠堂,静得像一座坟墓。

天还没亮透,东方只泛起一层鱼肚白。祠堂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老师提着个竹篮走进来。她身后,跟着十几个沉默的村民。

没人说话。王婶手里捧着一瓦罐水,水是刚从自家水井打上来的,罐壁上还凝着露珠。李叔抱着个陶瓮,瓮里装着新碾的谷粒,谷壳的清香混着祠堂里的香灰味。铁匠张哥扛着一块青砖,砖是拆了自家老屋山墙取下的,砖面被岁月磨得光滑,缝隙里还嵌着几十年前的草籽。

最让人意外的是刘寡妇。她丈夫前年过世,独子在外打工,平日里最是胆小怕事。此刻她却走在人群最前面,手里捧着个粗布包袱。走到祠堂门口,她解开包袱,里面是一捧暗红色的泥土。

这是我家祖坟边的土。刘寡妇的声音有些抖,但眼神很稳我男人、我公婆都埋在那儿,这土里睡着我家三代人。我把这土拿来。

她把土轻轻倒在祠堂门槛内。泥土落地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陆陆续续,十几个村民都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祠堂门口。土水、谷粒、老砖、甚至还有半截发黑的房梁木,那是去年暴雨冲垮老屋时留下的,主人一直舍不得扔。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慷慨激昂。只有这些最朴素、最实在的东西,堆在祠堂门口,堆成一座小小的、沉默的山。

郑秀站在祠堂里看着这一切,眼眶慢慢红了。她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不用说什么。赵老师走到她面前,从竹篮里取出那半块陶片,轻轻放在她手里,今天你是新娘子,只管做新娘子该做的事。其他的,有我们。

三个字重如山。

第一缕阳光照进祠堂时,张爷爷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长,那是他年轻时做法事穿的,几十年没动过了。他站在供桌前,清了清嗓子。

没有喜乐,没有鞭炮。

只有张爷爷用苍老得发颤的嗓音,开始念诵一段无人能懂的古调。那调子很怪,不像唱,也不像念,更像某种古老的、与土地对话的语言。每个音节都沉甸甸的,砸在青石板上,激起细微的回音。

郑秀和玄宸并排站在祠堂中央的青石板阵图上。两人都穿着最平常的衣服,郑秀是一件半新的蓝布褂子,玄宸是那件总是随身带着的深色外套。唯一的喜色,是郑秀发间插着的一朵刚摘的野山茶,那是郑安天没亮就跑上山采的,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林薇站在郑秀身后,手里捧着那把老木梳。她的手还在抖,但这一次,她没有退缩。

一梳梳到头,她轻声念着惠心教她的吉祥话,梳齿轻轻划过郑秀乌黑的长发,此生共白首。

木梳很旧了,齿间还缠着几根不知哪代新娘留下的发丝。林薇梳得很慢,很仔细,仿佛这不是在梳头,而是在梳理一段绵延百年的、属于这片土地的记忆。

二梳梳到尾,第二梳落下,福泽绵延长流水。

郑秀的头发很长,一直垂到腰际。林薇一梳梳到底,那些纠缠的发丝在梳齿间顺开,在晨光里泛着乌黑的光泽。

三梳梳到老,最后一梳,林薇的声音哽咽了,地脉永固人长安。

三梳毕

张爷爷的古调也念到了最后一句。他转过身,从供桌上端起两个粗陶碗,碗里盛着合卺酒。酒色暗红,是张爷爷连夜用草药和枫露珠果皮泡的,闻起来有股奇异的、土地与草木混合的气息。

新人饮合卺。

郑秀和玄宸各自端起一碗。碗很粗糙,碗沿有个小缺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举碗。

就在碗沿碰到唇边的瞬间

轰!!!

一声巨响从落枫谷方向传来。不是雷声,是爆炸声。沉闷粗暴,像地底有巨兽翻身,震得祠堂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祠堂里的烛火剧烈摇晃起来。供桌上,宁字佩突然光芒大盛,发出尖锐的嗡鸣。青石板上的阵图线条开始泛起暗红色的光,像被烧红的铁线,在石板上蜿蜒流动。

他们动手了!玄宸放下酒碗,脸色骤变。

几乎在他说完的同时,祠堂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郑安连滚带爬冲进来,少年脸上全是黑灰,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谷口炸了!他喘着粗气,声音都在抖,小陈……小陈他,

他怎么了?郑秀急问。

他变成怪物了!郑安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他挣开绳子,眼睛全是红的,见人就扑……王叔、李伯他们拦不住,他往村子这边来了!

话音未落,祠堂外传来凄厉的惨叫。

是王婶的声音。

紧接着是更多混乱的呼喊、奔跑的脚步声、重物倒地的闷响。祠堂里所有人都冲到了门口。

只见晒谷场方向,一个扭曲的人影正摇摇晃晃地走来。那是小陈,但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沉默寡言的技术员。他的身体像吹气般膨胀了一圈,皮肤下血管暴起,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眼睛完全被血丝覆盖,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嘴里不断流出混着血丝的涎水。

更可怕的是他的右手,整条手臂从手肘以下,已经变成了半凝固的、暗红色的胶质状物质,像融化的蜡烛又强行凝固。那手所过之处,地面上的草木迅速枯萎、变黑像被泼了浓硫酸。

蚀脉水,林薇的声音在发抖,他体内的蚀脉水,彻底爆发了。他现在就是个会走路的毒源,

小陈摇摇晃晃地走着,每走一步,脚下的土地就留下,一道焦黑的脚印。他经过晒谷场边那棵老槐树时,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树干,整棵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树干表面迅速龟裂发黑。

不能让他靠近祠堂!郑胜善抄起磨了一夜的柴刀就要冲出去。

等等!玄宸拦住他。他死死盯着小陈,又看了看青石板上的阵图,他在往这边走,是故意的。有人控制着他,要让他破坏阵眼!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小陈忽然抬起头,那双血红的眼睛精准地锁定了祠堂的方向。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骇人的低吼,然后,开始加速。

不是跑,而是一种笨重又迅猛的冲撞。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牛,直直朝着祠堂冲来。

拦住他!郑秀大喊。

祠堂门口的村民们抄起手边一切能用的东西,锄头扁担、甚至只是从地上捡起的石块。他们排成一排,挡在祠堂门前。没有一个人后退。

但所有人都知道,挡不住。

小陈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了。他身上的蚀脉水毒性能在瞬间腐蚀血肉,碰到就是个死。

十米、八米、五米,

小陈越来越近,那股刺鼻的化学试剂气味已经扑面而来。挡在最前面的李叔握紧了手里的铁锹,手背青筋暴起。

三米。

小陈举起那只胶质化的右手,朝着李叔当头拍下,

,嗡

一声清越到极致的剑鸣,突然从祠堂内响起。

不是金属的声音,更像某种能量的震颤。所有人都下意识回头。

只见祠堂中央,青石板上的阵图已经彻底亮起。暗红色的线条像活过来一般,在石板上蜿蜒流动,最终全部汇聚到阵眼的位置——那里,郑秀和玄宸并肩站立。

两人手中,各执一物。

郑秀手里是她那块完整的,宁字佩。玉佩此刻悬浮在她掌心上方三寸处,自行旋转着,每旋转一圈,就扩散出一圈柔和的白色光晕。那光晕所过之处,祠堂里的一切——梁柱、牌位、甚至空气中的灰尘,都像被洗涤过一般,焕发出一种沉静的光泽。

玄宸手里,是那支笔尖已经秃了的旧毛笔。但此刻,笔杆上那些暗紫色的竹节纹路正在一根根亮起,从笔尾一直亮到笔头。当最后一道纹路亮起的瞬间,笔尖处,那本该空无一物的地方,凭空凝聚出了一寸莹白的光。

不是实体不是墨,而是一束凝成笔尖形状的、纯净的念。

玄宸举起笔,在空中虚虚一划。

没有声音,但所有人都,听见了那是笔尖划破空气时,与天地间某种无形脉络摩擦产生的、直抵灵魂深处的震颤。

一笔落下。

祠堂门口,小陈拍下的那只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不是被什么东西挡住,而是凝固了。像突然被按了暂停键,那只胶质化的、冒着毒烟的手,就那样僵在李叔头顶三寸处,再也落不下来。

小陈血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别的情绪困惑、挣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人的恐惧。

玄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握着笔的手在微微发抖,但笔尖那束莹白的光却稳如磐石。他又划下第二笔。

这一笔,是横。

横过虚空,横过祠堂门口十米的距离,横过小陈那只僵在半空的手。

一声轻响,像烧红的铁块落入冷水。

小陈那只胶质化的右手,从手腕处齐根断开。断口处没有流血,只有一股暗红色的浓烟喷涌而出,那烟碰到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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