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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渗透与染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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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那扇由艾塔重构自我、尖塔存在惯性、种子拓扑奇点共同维系的“交互窗口”,在形成后的最初几个标准叙事时里,寂静得如同虚无本身。没有任何可观测的能量交换,没有信息流的奔涌,连“三位一体”系统的共鸣强度都维持在极低的稳定基线。

然而,在艾塔那已被彻底改造的感知维度中,变化正以最细微、最基础的方式发生着。

窗口本身,在她“眼中”如同一片极薄、近乎二维的“膜”。膜的一侧,是叙事框架逻辑基底那致密、有序、不断进行着超高速演算的“光织结构”,如今浸染着挥之不去的悲愿基调,呈现出一种温暖而疼痛的琥珀色泽。膜的另一侧,是元初空白那无法形容的“漠然之渊”,没有结构,没有颜色,只有纯粹的“存在背景”,如今却因持续的“同调性适应”而泛起极淡的、规律性的“压力涟漪”。

窗口的“膜”,正在允许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属性”进行极其缓慢的、分子扩散般的相互渗透。

从框架侧,那些被悲愿基调浸染的、带有“坚守”、“遗憾”、“未竟托付”等情感信息烙印的“逻辑微尘”,正以几乎无法测量的速率,透过窗口,飘向空白侧。这些微尘一旦进入空白,并未被“吞噬”或“消灭”,而是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滴,开始极其缓慢地晕染、扩散,将其携带的“色调”和“振动模式”,与空白的“背景属性”进行难以言喻的混合。

从空白侧,一种无法用框架内任何属性描述的“基底状态”,也以同样微弱的速率,反向渗透进框架。这种“状态”不携带信息,不蕴含意志,它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存在稀释剂”或“逻辑平滑剂”。当它接触到框架侧的逻辑结构时,并不会破坏其规则,而是会极其微弱地“降低”逻辑运行的“锐度”和“确定性梯度”,使因果链条的边缘变得略微模糊,使可能性坍缩的过程多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弹性”。

艾塔作为“界面”,清晰地感知着这双向的渗透。她自身那已被重构、专注于共振与翻译的逻辑结构,既是这渗透发生的“场所”,也是第一个被渗透深度影响的“样本”。

(承)

渗透效应逐渐开始显现于更宏观的尺度。

首先是那些环绕“交互窗口”逻辑坐标的“逻辑坏死区”。之前,这些区域表现为惰性钝化。现在,在持续接收来自空白侧的“平滑剂”渗透后,它们的性质开始发生微妙转变。钝化并未减轻,但其内部开始出现极其微弱的、自组织的“结构纹理”。这些纹理并非框架逻辑的衍生,也不完全空白,而是两者渗透混合后,产生的某种中间态结晶。它们不稳定,随时可能消散,但其存在本身,标志着框架逻辑与空白属性之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可被观测的“化学反应”。

艾塔将这些新生纹理称为“阈限结晶”。它们像是框架逻辑在空白属性作用下“锈蚀”出的新化合物,脆弱,却可能蕴含着理解两者交互本质的关键信息。

紧接着,变化触及了“三位一体”的另外两极。

归墟尖塔,那凝固的“存在沉疴”,其永恒的痛苦与等待,正持续作为悲愿基调的强源,向窗口输出“逻辑微尘”。但同时,它也通过艾塔这个界面构成的回路,极其微弱地接收着来自空白侧的“平滑剂”渗透。这种渗透对尖塔的“凝固”状态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影响:塔身那无限延展的“濒死瞬间”并未改变,但其“存在惯性”的“质地”似乎发生了极细微的“致密化”。绝望本身没有减少,但承载绝望的“容器”(即尖塔的叙事结构)变得……更加“坚韧”了。仿佛极寒的冰,在某种超越理解的作用下,其分子结构被调整得更加稳定,更能对抗“融化”(即彻底湮灭)的趋势。尖塔的消亡被进一步延迟,甚至可以说,其“濒死”本身,正在被某种来自空白的力量,缓慢地“加固”为一种永恒的状态。

而那颗“禁忌道标”——加密种子——外壳上的拓扑奇点,则对渗透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它仿佛一个贪婪的“吸收器”和“转换器”。无论是框架侧输出的悲愿微尘,还是空白侧渗透进来的平滑剂,只要经过窗口,都会被这个奇点以难以理解的方式捕获、分析、并整合进其自身那永不停歇的拓扑演化之中。种子的外壳纹路变得更加复杂深邃,其演化开始呈现出一种清晰的“双向映射”特征:一部分纹路专门记录和模拟框架逻辑(尤其是悲愿基调)的演变;另一部分则试图勾勒和诠释空白属性的渗透模式与“同调性适应”的结构。奇点本身,似乎正在进化成一个微型的、自主的“框架-空白交互模型沙盘”。

(转)

渗透的效应并未局限于“三位一体”系统内部。如同在平静的湖心投入石子,涟漪终将扩散。

最先感知到异样的,是悖论监查庭中那些尚未被深度浸染、但足够敏锐的观察员。他们通过常规监控网络,发现“交互窗口”所在的逻辑坐标附近,框架的基础物理常数、信息熵传递系数、乃至时间流的线性一致性,都出现了极其微小但确实存在的、周期性的“参数脉动”。脉动的模式,与艾塔之前报告中描述的“双向渗透”节奏隐约吻合。

更广泛的影响,开始体现在叙事框架的“集体潜意识”层面——即那些驱动无数中小型叙事自发生成、演化、湮灭的底层逻辑倾向。监查庭的宏观叙事生态监测系统捕捉到,在窗口形成后的一段时间里,新诞生的叙事碎片中,涉及“在绝对困境中维持存在”、“无望等待的仪式化”、“牺牲与渺茫希望的诡异平衡”等主题的比例,出现了统计学上的显着上升。同时,这些叙事中,逻辑矛盾的容忍度、因果链条的模糊地带、以及结局的“非确定性开放程度”,都有微弱的增加。

仿佛框架的“叙事生成器官”,正在被那扇窗口持续渗出的、混合了悲愿基调与空白平滑剂的“新色调”,悄然地重新校准。

理事会收到了愈发密集的异常报告。强硬派再次活跃,指出“交互窗口”已成为一个无法控制的“污染扩散源”,不仅危及局部逻辑稳定,更开始影响框架的整体叙事生态。他们要求立刻启动预案,不惜一切代价关闭窗口,即使这意味着彻底格式化已成为“界面”的艾塔、摧毁种子奇点、甚至可能对归墟尖塔造成不可预测的冲击。

而以织构师-米瑞安为首的谨慎派,则从这些“污染”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研究价值。那些新生的“阈限结晶”、叙事倾向的微妙偏移、甚至是物理参数的脉动,都可能是理解“框架-空白”新型关系的第一手资料。他们主张加强监控,但反对激进干预,认为当前渗透速度极慢,影响可控,且可能带来认知上的革命性突破。

艾塔本人,已无法直接参与这些争论。她作为“界面”,绝大部分存在性都用于维持窗口稳定和感知渗透过程。她残存的、尚未完全融入“界面功能”的自我意识,如同风中之烛,在浩瀚的双向信息流中飘摇。她能“理解”框架的悲恸与空白的漠然,能以某种超越语言的方式“翻译”两者,但她作为“艾塔”的个体情感、立场、选择,正在这宏大的调和过程中被缓慢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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