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调查前夕（1/2）

当炽热的硫磺风卷过观礼台时，机械眼中倒映着令人窒息的战争场景：一百多艘朱雀级的行星攻击舰展开凤凰翼阵列，流线型的舰体反射着熔岩般的纹路。紧接着是几十艘玄武级母舰，她们如同移动的钢铁山脉般缓缓推进，其腹部舱门开合间，成千上万的游隼攻击机如蜂群般倾巢而出，将天幕切割成无数燃烧的碎片。

在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里，陆心兰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即便神经根根绷紧，她依然展开弦力感知着身侧少年，少年那澎湃的心潮，恰似被强光灼刻在视网膜上的残影，鲜明而炽烈。

“吉泽，你小时候最喜欢看这个了。”竹马耀说道。

少年俯视着庞大的舰队，嘴角扬起怀念的弧度：“是啊，那时我总缠着您要看舰队和机甲，可您每次都只肯让我看那么一小部分...。”忽然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外太公，有人说在爷爷过世时，您曾准备发动兵变...这是真的吗？”

陆心兰心里一惊！她没想到少年竟然直截了当的问出这样的问题。瞥见老人脸上的金属纹路骤然绷紧，她急忙移开视线，生怕跟自己扯上一点关系。“哈哈哈——”。出乎意料的是，一阵洪亮的笑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机械臂重重拍在少年肩上，发出金属碰撞的闷响。

“你外太公这辈子，最敢拍着胸脯保证的就是对星域的忠诚。”老人只是淡淡的说着。

“外太公我相信您是好人，无成叔叔也是好人。”少年似乎在在劝解某些关系，不过换来的则是老人的嗤之以鼻。“嗯你认为你的无成叔叔是好人，你以前也坚信铎罗王子是好人，现在你是不是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作为过来人外太公给你一句忠告，不要轻信任何人，包括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陆心兰心里一惊：大领主是在说自己吗？还是他们舰队的每一个人。

...。

片刻后，气氛缓和了一些。

“外太公...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二叔？”李吉泽问道。

“随时可以，但必须隔着幻视的玻璃，而且也不能跟他说话。”老人抬起金属手臂，投影出一份神道会的封印令，“神道会明日开始记忆审查，在此之前严禁任何形式的对话，尤其是可能触发深层记忆的对话。我相信神道会还是公证的，他们很快会将真相公之于众。”

说着老人突然转向陆心兰，液压关节发出沉闷的嗡鸣，“你是陆占的女儿。”见少女轻轻点头，他的声调陡然低沉，“我很尊敬你的父亲，他是非常勇敢的战士，虽然时过境迁，但那些景象依然留在我的脑子里。”

刹那间，澎湃的弦力如潮水般涌来。陆心兰眼前炸开一片血色战场——.

灰暗破碎的苍穹下，年轻的父亲驾驶着残破的机甲在不可描述的污秽攻击中穿梭。当装甲彻底崩解时，他竟然在剧毒大气中撑开弦力屏障，用血肉之躯继续运送弹药。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沫，却依然挺立如旗...

时间在运动中扭曲，运动又在时间里呈现出矛盾的状态，幻象突然碎裂，走廊尽头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对不起来刚好有访客过来。如果你想继续观看那场残酷的战争，我随时有时间展现那些。”竹马耀说道，陆心兰恭恭敬敬地作礼。

“谢谢领主大人，这样做...让消耗您大量的弦力。”

“无所谓了，我这把年纪还有多少日子，这身弦力早晚都要还给老天的。”老人坦然地笑了笑。

...。

重现的历史场景并未将陆心兰拉到过去的荣耀，反而加深了她心中的疑虑。十五分钟后，三道灰色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那些访客的宽袍在热风中纹丝不动，仿佛与周围的空气隔绝。弦力更是扭曲了对应他们面容的光线。但陆心兰却盯住他们长袍上狰狞图腾——那尊无首的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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