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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槐树下的灰印孩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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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观的晨雾总带着股柏叶的清苦。天刚蒙蒙亮时,雾最浓,能把院角的老柏树裹得只剩个模糊的黑影,我蹲在菜畦边浇水,木瓢里的水洒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珠落在雾里,半天才能落到地上,像慢了半拍的钟摆。

菜畦是师父当年亲手开的,一共三垄,左边种着青菜,中间是萝卜,右边留着空,说是“给你种爱吃的糖蒜”。现在右边的空垄里,我种了些从魔界带回来的“影纹草”——墨风叔公说这草能感应邪祟,叶子发暗就说明周围有问题。此刻影纹草的叶子泛着淡绿,叶尖还沾着晨露,看来这半年的日子,是真的安稳。

右手虎口的噬魂丝突然轻轻晃了晃,像条贪凉的小蛇,顺着我的手腕滑下来,缠上了刚冒芽的青菜叶。它现在越来越像个“老朋友”了,见着熟悉的草木会主动打招呼,碰着游散的阴气会立刻缠上去吸干净,连赵二郎每次来带的酱肉,它都能隔着布包闻出味,偷偷往我袖口钻,活像只讨食的猫。

“别闹,菜还没浇完。”我笑着把噬魂丝往回拢了拢,指尖碰到它时,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震颤——这是它开心的样子。上次它这么颤,还是青璃送我妖界“醉仙果”时,它缠在果子上,吸了点果气,竟让果子甜了三分。

浇完菜,我去里屋给师父的牌位上香。牌位是黑石长老用魔界的黑檀木做的,上面刻着“青云观观主之位”,旁边还刻了个小小的剑纹——是师父常磨的那把旧木剑的样子。香炉是镇上张婶送的粗陶炉,里面的香灰积了厚厚一层,我用小竹片轻轻刮了刮,竟刮出半片干枯的桃瓣——是去年春天,我和赵二郎在山桃树下捡的,当时觉得好看,就随手插进了香炉,没想到能留到现在。

牌位旁边放着个旧木盒,里面是师父留下的零碎物件:半块磨剑的砂纸,上面还留着他指节的压痕;一本翻烂的《道德经》,第廿五章的页脚折着角,旁边有他用铅笔写的小字“阿澈问‘道’是什么,答‘是安稳’”;还有个布制的小荷包,里面装着我小时候掉的乳牙,用红绳系着,像颗小小的红豆。

我摸着荷包上的针脚,突然想起师父走的那天。也是个晨雾浓的日子,他躺在竹床上,手里攥着这个荷包,说“等你将来有了孩子,就把这牙给他看,告诉他爷爷当年怎么教你爬树”。那时候我总觉得师父说的“将来”还远,现在才明白,他说的“将来”,就是现在这样——守着道观,看着菜畦,等着朋友来喝酒。

“师父,今天赵二郎该来了,我留了他爱喝的米酒。”我点上三炷香,烟雾穿过晨雾,飘向柏树下的方向,“影纹草长得好,镇上也太平,您放心。”

香烧到一半时,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是赵二郎的枣红马,蹄子上裹着麻布,走在青石板上“嗒嗒”响,再熟悉不过。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他骑着马,肩上扛着个酒坛,手里还提着个油纸包,脸上笑出了两道褶:“阿澈!可算赶上早饭了!”

他翻身下马,把酒坛往石桌上一放,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张记的芝麻烧饼,还冒着热气,香味混着晨雾飘进院子,连噬魂丝都忍不住往我手腕外探了探。“王婶家的鸡找着了!”赵二郎拿起个烧饼递我,自己也咬了一大口,芝麻掉在衣襟上都不在意,“多亏你说在后山狐狸洞,我带着两个衙役一去,就看着那老狐狸正蹲在洞里啃鸡翅膀,被我们堵了个正着!”

“狐狸没伤着吧?”我接过烧饼,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混着芝麻的香,还是以前的味道。师父以前总说“张记的烧饼,要配着米酒吃才够味”。

“没伤着!就是把它的干粮没收了,让它下次不敢偷鸡!”赵二郎说着,从马背上的布包里掏出个陶碗,“快,倒酒!我这趟来,还有件事跟你说——镇上最近太平得很,李秀才的儿子还认了我当干爹,下次带他来给你看看,虎头虎脑的,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笑着去厨房拿米酒,刚拎着酒壶出来,就听见院门外的老槐树下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不是风吹树叶的“哗啦”声,是更轻的、像纸片落地的声音。

“什么动静?”赵二郎也听见了,放下陶碗,手按在腰里的刀上。这半年他虽没再遇到走尸,却还是改不了警惕的习惯。

我们俩走到院门口,顺着老槐树的方向一看,树下蹲着个孩子。

那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和裤脚都磨破了边,露出的手腕细得像根芦苇。他背对着我们,正低着头捡槐叶,一片一片捡起来,叠成整齐的小方块,动作慢得不像个孩子,倒像个老人在整理旧物。

晨雾还没散,槐树叶的影子落在他身上,把他的脸遮得大半,只能看到他的头发——枯黄的,沾着点泥土,显然是在外头待了很久。最怪的是,他蹲在那儿半天,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乎没有,只有偶尔抬手捡叶子时,能看到他的手指细得发亮,指甲缝里还嵌着点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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