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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京华暗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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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府,沈清辞暂居的“听雪轩”内,烛火摇曳。窗外是京城沉沉的夜,偶有更夫梆子声远远传来,更显庭阶寂寂。她独坐案前,面前摊开着白日里冯保暗中遣人送来的密函,以及几份通过永宁侯府旧部门路抄录的朝议邸报副本。指尖拂过冰凉的绢纸,字里行间透出的暗流,让她眉心微蹙。

密函是冯保亲笔,字迹略显潦草,显是匆忙写就。内容印证了她最坏的猜测:陛下病体确已沉疴难起,如今全靠参汤吊着一口气。三皇子、四皇子两派围绕储位的争夺,已从暗处转向半公开的角力。三皇子母族势大,在六部与都察院根基深厚,近日频频指使言官上奏,或言“国赖长君”,或弹劾四皇子一系的官员“结党营私”、“年少德薄”。四皇子则有皇后和部分清流老臣支持,更得陛下(在清醒时)些许暗示性的回护,双方势同水火。冯保在信中忧心忡忡地提到,三皇子府近来与几位掌京营兵权的武将往来密切,其心叵测。最后,冯保隐晦提醒,永宁侯府与萧景珩此番新陆之功,赏赐优渥,已成众矢之的,让她在京中务必谨言慎行,深居简出,尤其要远离立储之争的漩涡。

而那几份邸报,更是触目惊心。有御史弹劾永宁侯“教子无方,纵子远遁海外,靡费国帑”,虽被陛下留中不发,但恶意已现。更有甚者,一份来自东南的奏报提及“海疆不靖,倭寇与不明西番船舰时有出没”,言语间竟隐隐将海患与萧景珩“擅开海衅”联系起来,牵强附会,其心可诛。

沈清辞放下密函,缓步走到窗前,推开一丝缝隙。寒冷的夜风涌入,带着腊梅的冷香,却吹不散她心头的凝重。陛下病重,朝局动荡,永宁侯府看似圣眷正浓,实则如履薄冰。景珩远在海外,手握重兵,又新立大功,在那些争权者眼中,既是需要拉拢的强援,也是必须拔除的隐患。此刻一步行差踏错,不仅侯府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更可能将远在万里之外的夫君置于险境。

“立储……”她轻声自语,眸中闪过一丝冷芒。这潭水太深,太浑。永宁侯府绝不能明确站队,否则无论哪方上位,都可能鸟尽弓藏。但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否则新君登基,难免被边缘化甚至清算。必须……不偏不倚,却又让双方都觉得有争取的价值。

“小姐,”贴身侍女轻手轻脚进来,奉上一碗安神茶,低声道,“门房传来消息,安国公府夫人明日邀您过府赏梅。”

安国公夫人?沈清辞心中一动。安国公是四皇子生母端妃的兄长,虽是勋贵,但向来低调,此时其夫人相邀,用意不言自明。是试探?还是拉拢?

“回复安国公府,就说我近日感染风寒,不便出门,多谢夫人美意,待病体稍愈,再登门谢罪。”沈清辞略一沉吟,淡淡道。此时称病不出,是最稳妥的选择。既不得罪四皇子一系,也避免了三皇子党的猜忌。

侍女应声退下。沈清辞回到案前,提笔濡墨,开始给萧景珩写信。京中局势,需让他知晓,但言辞需极其谨慎,既要陈述利害,又不能流露丝毫惶恐或倾向,以免影响他海外决策。她只客观叙述陛下病重、朝中争议、以及有人弹劾之事,最后叮嘱他“海外之事,但求稳妥,不必急于求成,一切以将士安危、营地稳固为上。京中一切,自有妾身与父亲周旋,勿以为念。” 写罢,用特殊药水加密,蜡封后交给绝对可靠的心腹,通过威远镖局的秘密渠道送出。

处理完书信,她又唤来侯府大管家,吩咐道:“即日起,府中闭门谢客,非至亲好友,一律不见。各房约束下人,不得妄议朝政,不得与各王府、公府过往甚密。若有外人打听世子爷海外之事,只言‘奉皇命行事,详情不知’。”

“老奴明白。”大管家躬身领命。

安排妥当府中事务,沈清辞的心思又飘向了海外。算算时日,景珩应已收到第一批补给,不知“星陨之谷”探查是否顺利?那“星骸之心”究竟是何物?海路是否安宁?她走到内室,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那是萧景珩出征前所赠。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云纹,仿佛能感受到万里之外那人的温度。忧思如潮,却只能深埋心底。此刻,她必须成为他在京中最稳固的后盾,不能流露出丝毫软弱。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新杭”营地,却并非如沈清辞期盼的那般“稳妥”。

时值当地的雨季尾声,天气闷热潮湿。营地虽经扩建加固,但持续的降雨仍让营中略显泥泞。更麻烦的是,随着与周边部落贸易往来的频繁,营地内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疫病。患者起初只是低热、乏力,随后皮肤出现红疹,奇痒无比,抓破后极易溃烂,且传染性不弱。随船医官初步诊断,疑是本地某种湿热环境特有的“瘴疠”,但尝试了几种常用方剂,效果不佳,营中已有多人病倒,人心惶惶。

“夫人,病患已隔离,但药材……特别是清热解毒、祛湿止痒的黄连、黄芩、金银花等,库存不多了。”医官愁眉苦脸地向代管营务的沈清辞陪嫁嬷嬷(也是心腹)禀报。

嬷嬷不敢怠慢,立刻通过信鸽将消息传回“新杭”主营地。主持营地的赵霆闻报,也是眉头紧锁。营地初立,百事待兴,最怕的就是瘟疫。他立刻下令加强营区卫生,用石灰消毒,并派人紧急向高山部落等盟友寻求当地草药偏方。

然而,祸不单行。这日,负责在河口巡逻的快艇回报,在东南方向海域,发现不明船只桅影!不是常见的土着独木舟,也非西式帆船,而是……形制低矮、帆影诡异,速度极快的“鬼船”!对方似乎也在观察营地,远远窥探后便消失在雨雾中。

“是倭寇?还是……西番的新式船?”赵霆心中警铃大作。营地位置,终究还是暴露了!海上的威胁,从未远离。

京华深处,暗涌澎湃,牵一发而动全身。海外营地,疫病乍起,外敌环伺,危机四伏。沈清辞在京城如履薄冰的周旋,与萧景珩在海外步步惊心的开拓,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共同维系着那悬于一线的大明国运与新陆未来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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