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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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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盖打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像冰面裂开细缝。

林砚之凑近一看,里面竟没有寻常钟表的数字刻度,只在表盘边缘刻着八道弯月,从纤细的新月到饱满的满月依次排列,指针是只展翅的银质蝙蝠,翅膀上的纹路精细得能看清羽毛的层次,此刻正停在第四道刻度——那是弦月的位置。

“按人类时间,多久能完成?”她合上表盖的动作轻缓,怀表内部的滴答声却没消失,在安静的书斋里格外清晰。

那声音比墙上挂钟的节奏慢些,带着血族特有的悠长,与挂钟急促的“滴答”声奇妙地交错着,像两支不同调子的曲子,在空气里织出一张无形的网。

林砚之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刚过六点,钟摆摇晃的弧度里,仿佛能看见人类与血族截然不同的时间流速。

“三周。”林砚之笃定地回答,同时抬手指了指窗台上的绿萝。

那株植物叶片肥厚,叶尖还挂着雨珠,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绿光。

“我这窗户朝东,早上能晒着点太阳,下午就全是阴凉,您放心,修复时绝不会用强光照射,都是自然光下慢慢弄。”

他说话时,余光瞥见伊莎贝拉的目光掠过绿萝,浅紫色的瞳孔极快地收缩了一下,像被什么惊扰的夜鸟。

后来隔壁花店的苏菲亚告诉他,血族对这类快速生长的植物有种本能的疏离——它们抽芽、展叶、枯萎,一切都快得让活了几百年的血族心惊。

“就像在无声地提醒他们呀,”苏菲亚一边修剪玫瑰刺一边说,“你们的时间太多了,多到能看着一片叶子从冒尖到发黄,可人类呢,短短几十年,却能把日子过得像咱们花店的玫瑰,热热闹闹地开。”

林砚之那时才明白,伊莎贝拉那瞬间的细微反应里,藏着血族对时光流逝的复杂心绪。

接下来的日子,伊莎贝拉总在黄昏时分出现。

那时夕阳正把书斋的窗棂染成金红色,她的身影穿过光影,像一页被小心夹进时光里的书签。

有时她会站在嵌着玻璃的书架前,戴着手套的手指隔着透明玻璃,轻轻划过一排排书脊。

指尖在某本17世纪的血族诗集上停住——墨绿色封皮已经褪成了暗褐,烫金的书名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那本书的作者是位公爵夫人,据说她晚年爱上了一位人类画家,诗里写满了细碎的渴望,最动人的莫过于那句“想和你一起看一次日出”,字迹里的温柔连时光都没能磨掉。

有时她会坐在角落的藤椅里,那是祖父留下的老物件,藤条已经泛出温润的琥珀色,坐垫上有个浅浅的压痕。

林砚之总怀疑那是某位血族客人留下的——血族的体重虽与人类相差无几,但体温偏低,久坐会让织物纤维留下更深的印记,像冰在雪地上压出的轮廓。

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看林砚之用镊子夹起比发丝还细的纸纤维,屏住呼吸填补羊皮纸上的破洞,长风衣的下摆垂在藤椅边缘,与深色的藤条几乎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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