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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悬桥断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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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人对付,听说鬼臾大人派了‘影卫’。”

黑山看向尧,用眼神问:杀进去?

尧摇头,对方十人,己方四人,还有伤员,硬拼必死。

正要退走,银羽脚下枯枝断裂,声音清脆。

“谁!”洞口守卫拔刀。

躲不了了。

尧直接走出阴影:“是我,尧。”

洞里瞬间冲出八人,加上门口两个,正好十个。

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脸上有刀疤:“尧相?真是巧遇。”

“你们是鬼臾的人?”

“拿钱办事。”独眼汉子笑:

“鬼臾大人悬赏你的人头,值五千金。本来我们只是路过,没想到捡个大便宜。”

“雁门关外待命的任务呢?”尧问。

“杀了你,再去不迟。”独眼汉子挥手,“上!”

十人围攻,尧四人背靠背应战。

这些江湖人武功不弱,而且配合默契。银羽腿伤影响动作,很快被划中肩膀。黑山伤口崩裂,血染红衣襟。

明镜用尽最后灵力,引爆一张雷符。电光炸开,三个江湖人被震飞,但明镜也吐血倒地。

“明镜!”尧分神,被独眼汉子一刀劈中手臂,深可见骨。

“结束了,尧相。”独眼汉子举刀。

就在这时,山洞里突然传出马匹嘶鸣,接着是重物倒地声。

“怎么回事?”独眼汉子回头。

山洞里剩下的三匹马,不知何时全部倒地,口吐白沫,像是中毒了。

“马被下毒了!”一个江湖人惊叫,“谁干的?”

山林里传来笑声,不是一个人笑,是很多人同时在笑,笑声飘忽,分不清方向。

“装神弄鬼!”独眼汉子厉喝,“出来!”

笑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笛声,幽幽咽咽,从四面八方传来。

江湖人们脸色变了:“是‘鬼笛’!北地第一杀手!”

“鬼笛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他没死!他在为鬼臾办事!”

笛声忽高忽低,音调诡异。一个江湖人突然抱头惨叫,七窍流血倒地。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独眼汉子咬牙:“撤!”

剩下七人上马——但马匹都已中毒,跑出几十步就口吐白沫跪倒。他们弃马奔逃,笛声如影随形。

尧四人站在原地,笛声绕过他们,只追那些江湖人。

片刻后,笛声停了。林间恢复寂静。

一个黑衣人从树上飘落,轻如落叶。

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拿着一支白骨笛。

“鬼笛?”尧握紧刀。

黑衣人摇头,扯

“我不是鬼笛,鬼笛是我师父,他确实死了,被鬼臾杀的。”

“那你是谁?为什么帮我们?”

“我叫白牙。”年轻人说,“我师父死前留了话:如果有一天,有人反抗鬼臾,而我有能力,就帮一把。

我跟踪这些江湖人三天了,本想在他们去雁门的路上动手,没想到他们先遇到了你们。”

明镜挣扎坐起:“你刚才用的音功,是魔道手段。”

“手段不分正邪,只看用的人。”白牙收起骨笛:

“你们伤很重,前面三十里有个猎屋,能暂避,我带你们去。”

“为什么帮我们到这个地步?”尧问。

白牙沉默片刻:“我妹妹在雁门关。如果关破了,她会死。”

猎屋简陋,但能遮风挡雨。白牙懂草药,给众人处理伤口。

银羽腿上的蛛毒被他用银针放出黑血,敷上草药后,肿消了不少。

“你们休息一晚,明早我送你们到雁门关五十里外的黑松林。”白牙说:

“之后的路,得你们自己走。鬼臾在关外布置了很多眼线,我不能暴露。”

“你已经暴露了。”明镜说,“那些江湖人认识鬼笛的功夫。”

“他们活不到报信的时候。”白牙眼神很冷:

“我在他们身上下了‘七日蛊’,七天后必死。那时候,你们应该已经到雁门了。”

尧看着他:“你想跟我们去雁门?”

“想。但我有别的任务。”白牙从怀里取出一卷地图:

“这是鬼臾在雁门外围的兵力布置图,我从一个醉酒军官身上偷的。你们带给戎桀将军,也许有用。”

银羽接过地图:“你不怕我们骗你?”

“我师父说过,尧相不会骗人。”白牙笑了笑,“他说这是尧相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弱点。”

夜深了,白牙守夜,其他人休息。

尧睡不着,走出猎屋。夜空无云,星辰清晰。

他找到北斗七星,顺着勺柄方向,那是雁门关的位置。

白牙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囊:“喝点,山泉水。”

“谢谢。”尧喝了口水,“你师父……怎么死的?”

“鬼臾让他去杀一个不听话的官员全家,包括三岁孩子。

我师父拒绝了,当晚重病,七天后就‘暴毙’。”白牙说:

“我查了很久,才发现是鬼臾下的毒。那种毒会让人内脏慢慢融化,痛七天七夜才死。”

“所以你恨鬼臾。”

“恨。”白牙看着星空,“但我更恨这世道——好人死得惨,坏人活得长。我想不通为什么。”

尧没回答,他自己也想不通。

“你到雁门后,打算怎么办?”白牙问。

“帮戎桀守关。然后……想办法除掉鬼臾。”

“可能吗?他有吞噬者撑腰。”

“许负说,地脉未绝,人族还有一战之力。”尧摸着胸口的玉玦,“我想试试。”

白牙看了他很久,点头:“那我再送你们一程。

到黑松林后,我会在关外潜伏。

如果你们需要帮忙,放红色信号烟,我看到会来。”

“为什么?”

“因为我妹妹在关内。”白牙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说:

“也因为……我想看看,好人能不能赢一次。”

后半夜起了雾,猎屋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海上的孤舟。

屋里,黑山在梦中呻吟,大概是伤口疼。明镜低声念着安神咒,银羽睡得很沉,她太累了。

尧靠在门边,握着玉玦。玉玦微温,像活着的心跳。

他想起许负最后的话:到了雁门,用昆仑镜照地脉。

还有四百里,四天后,一切见分晓。

雾更浓了,吞没了猎屋,吞没了山林,吞没了整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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